院使紧接着道“齐王妃刚刚切开了鲁王的腿,却始终没有为切口敷药止血,直到现在,那道切口还有血和脓液流出,鲁王殿下的病情不加重才怪!”
“不缝合切口,正是为了方便残留的脓液排出。”叶雨潇耐心解释。
苏素彤却根本不听,又到帝后面前跪下了“皇上,皇后,齐王妃趁着鲁王殿下晕厥,伺机报复,这会儿已经得逞了!鲁王殿下无父无母,出了事,只能靠皇上和皇后替他出头了!”
苏素彤最后这句话压下来,皇上想不表态也不行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把齐王妃关起来!”苏素彤毫不犹豫地道,“如果鲁王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她抵命!”
“这……”皇上皱眉沉吟。
院使快走几步,也到了皇上跟前“皇上,鲁王殿下为皇上出征杀敌,乃国之栋梁,正是因为鲁王殿下身份重要,太医院诸人在商讨治疗方案时,才慎之又慎,是齐王妃不听我等苦劝,一意孤行,才导致鲁王殿下的病情急转直下。还请皇上严加惩戒,以免以后有更多的人效仿。”
“什么叫齐王妃不听你们的苦劝,一意孤行?分明是你们犹豫不决,始终不为鲁王治疗,齐王妃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无奈出手的。至于鲁王的病情,本来就很危急,此时不过是体温更高了些,远谈不上急转直下。”欧阳晟站在远离人群的一端,冷哼了一声。
“怎么,齐王担心齐王妃获罪,牵连了齐王府,所以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为她分辩了?”苏素彤刚才不知跟院使商讨了些什么,这会儿的态度十分强硬。
“皇上,您瞧他们几个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后不悦道。
皇上朝章诚轩那边看了看,问道“鲁王此时情形如何?”
皇后轻声叹息,摇了摇头。
“来人,把齐王妃关起来,等鲁王的病有了定论再说。”皇上终于做出了决定。
苏素彤终于满意了,毫不掩饰自己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叶雨潇一眼。
要把她关起来啊……这主意真是好得很!叶雨潇回以苏素彤一个真诚的笑脸,倒把苏素彤给吓着了,连退了好几步。
她是真心感激,怕什么嘛!叶雨潇几步走到皇上面前,道“先前是由于齐王作保,皇上才允许我给鲁王医治,这会儿却只关我一个人,不太合适吧?怎么着也得把齐王跟我一起关起来。”
齐王为她作保了吗?只是证实了一下她拜师学过医吧?皇上疑惑了一瞬,但他心系章诚轩安危,又被苏素彤他们吵得头昏脑涨,于是便没有多想,挥手吩咐内侍“把齐王和齐王妃一起关起来。”
欧阳晟怒火中烧,怒视叶雨潇。他刚才还在替她讲话,她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拉他下水?
但叶雨潇根本就没理他,她只顾着在人群中找到了魏公公,低声交代着些什么。
齐王担心齐王妃牵连齐王府,出声维护;但齐王妃对齐王积怨已久,不但不领情,反而拖他下水?殿中众人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出八卦大戏,把病重的鲁王都抛到一边去了。
白太妃转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抿着嘴唇,一言未发。延安侯夫人挤过来,问道“太妃,你不替齐王分辩几句?”
有什么好分辩的,要不是他先前拆她的台,愣是给叶雨潇弄了个师傅出来,哪会生出这么多事?白太妃冷眼看着欧阳晟和叶雨潇被带走,始终没有出声。
欧阳晟和叶雨潇到底身份尊贵,即便是关起来,也没有将他们送去牢房,而是把他们锁进了一间人迹罕至的配殿。
这是一间简陋的空房,仅有一桌一凳,但还算干净整洁,应该时时有人打扫。
叶雨潇推了推门,门从外面锁住了,纹丝不动;她又推了推窗,窗早就被钉死了,即便拔开栓销,也打不开;而且窗户上糊了厚厚的一层窗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