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顾长平莫名其妙。
“没什么。”叶雨潇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我要去医馆了。”
“行,我送你。”顾长平站起身来,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说了半天话,最重要的忘了讲——你若是见着颍川侯,记得谢谢他。这次郭芙的案子,若非他暗中相助,不会这样顺利。”
昨天刚见过,不但没谢,还明里暗里抱怨了一番呢!叶雨潇又想捂脸了。
顾长平送她到医馆,准确地说,是把她送到了明澈医馆的大门外,因为他是男人,进不去。
顾长平半是抱怨半是遗憾“你这医馆不接诊男人也就算了,怎么连男管事也不要,不然我还能来给你帮帮忙。”
“我请不起你。”叶雨潇开着玩笑,“如烟不是说要来帮我么,怎么不见人了?”
“她的话你也信?”顾长平讲起自家妹妹的坏话来,毫无心理障碍,“那天她跟着我在衙门呆了半个时辰,把谭十召的住址弄到手就跑了。”
叶雨潇噗嗤一笑。她这个表妹,一门心思都在谭十召身上,到底是因为爱情至上,还是因为求而不得,才格外挂心?
她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朝顾长平挥挥手,进门上班去了。
上午门诊,下午手术,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这要搁以前,晚上准得倒头就睡,但如今她只是回家泡了个澡,就满血复活了。
年轻就是好。叶雨潇对着镜子,摸摸自己青春年少的脸,笑了一笑。
小纂捧了个盒子过来“夫人,这是新买的口脂,说是用桃花制成的,正好配您最近用的头油,您试试?”
叶雨潇诧异看了一眼“大晚上的,我涂口脂做什么?”
小纂一愣“您不是要去隐院?”
她什么时候说要去隐院了?她也不是每天都去的好么。叶雨潇敲了敲镜子“颍川侯是不是给你好处了?”
她平时讲话,都是轻松玩笑居多,小纂知道不必当真,根本不接话茬“您不去?那奴婢先收起来。”
小纂转身就走,叶雨潇犹豫了一下,扯住她的袖子,把她拽了回来“行了,拿来吧。”
小纂抿嘴偷笑,将盒子放下了。
叶雨潇取出口脂,对镜薄薄地涂了一层。浅浅的嫩粉色,扑鼻桃花香,清新怡人,赏心悦目。叶雨潇以前不爱化妆的,但却很爱这些纯天然的东西,当即满意地点点头,命人备车,趁着天高夜黑,朝隐院去了。
隐院院门处,悬着大红的灯笼,卧房的灯光却是橘色偏暗,透出不可言喻的一丝暧昧。
不知从何时起,卧房的圆桌换成了书案。欧阳晟此时便站在这张书案后,悬腕泼墨。
叶雨潇蹑手蹑脚地走近,瞅了一眼,纸上是日月江河,连绵雪山。
“这是玉洹雪山?”她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讨好,放轻了声音问。
欧阳晟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不作声。
“阿醋?”叶雨潇伸出一根手指头,朝他侧腰上戳了戳。
欧阳晟正仔细描绘雪山上的一株枯树,被她这一戳,手不自觉地一抖,枯树多出了一枝桠。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嗓子哑了?”叶雨潇从荷包里摸出一粒枇杷糖,剥去糖纸,喂到了他嘴边。
欧阳晟头一偏,避开了。
不吃拉倒!叶雨潇瞪了他一眼,把枇杷糖塞进了自己嘴里。
欧阳晟继续画那株枯树,好像怎么画都画不完似的。
叶雨潇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耐不住,三两下把糖咬碎嚼完,清了清嗓子“那啥,我二表哥让我向你道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关键性证人。”
欧阳晟终于有了反应,眉头一挑,声音凉凉的“不是二表哥的功劳么?”
“你的,你的。”叶雨潇双手撑住书案边沿,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