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脚上帮了一只竹筒,里头塞着布帛所书的些许文字,如今依然被那人掏出来握在手心儿里了。
卿莫离目光如火像是要烧死这些个精兵似的,他负手而立,手中还把玩着玉铃,时不时从他掌间发出一阵清脆曼妙之音,在此刻就成了催命符。
众精兵身着铁甲,跪在地上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额上汗如雨下,却又都屏息凝神,无一人的目光敢放在卿莫离身上,余光也不能。
又过许久,卿莫离掌间声音骤然消失,不出三秒他身边这位叫花子似的人勾着腰板冷面注视着众人,却开口问向了卿莫离“王爷这般究竟是为何意?”
闻声卿莫离冷声道“你倒是先质问起了本王?”
那人明听着卿莫离语气充满杀意,仍旧不看他,皱巴巴的脸上那副嘴一瘪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听着众人寒毛直竖。
他晃了晃身子,脑袋好像要掉下来似的也跟着晃动,又尖又细的嗓音更是刺耳“我可不像王爷这般有滔天大的权势富贵。”他嘲讽着,鼻尖发出轻哼“这信鸽儿是从王府飞出去的不假,可也不一定就是从我这儿出去的!王爷要铁了心认为这信鸽儿是我们的人放出去的,您只管杀了他们就是。”
众人咽了一口唾沫,其中几个更是豆大的汗水啪嗒往下掉。卿莫离未语,那人又一副假惺惺的模样随意抱了个拳,嗓间叽叽歪歪不知道嚼着什么话儿,却从齿间又蹦出来一句“王爷若怕脏了手,那您就看谁像这等偷鸡摸狗背信弃义之人,只吭一声,我这手准能拧下他脑袋给您奉上来。”
卿莫离忽的一笑,道“张简子老前辈五年不见模样邋遢不少,脾气仍旧。”
张简子一听这话又嘿嘿嘿笑起来,他捋了一把胡子,随后将手中布帛扔给卿莫离,卿莫离只伸出二指就将布帛捏在指尖,见他发丝轻动一瞬,张简子口中又含糊不清的发出一些怪声,随后才说道“五年不见,王爷何时改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性子?”
“张老休要再戏耍。”卿莫离推开布帛看了一眼,张简子只笑“这上头的文字是三千年前一位皇帝发明出来的,二百年前就已失传。这些精兵都是老夫亲自挑选带来给您的,您若信不过我,大可以派车云航那个小太监去查他们这些人的身世,但凡其中有一人不清白,老夫项上人头任凭王爷处置。”
张简子向来说一不二,说的话也都毒的很,听他这样讲卿莫离这才将疑虑降低了许多“既然张老如是说了,本王再不放人可真就但上不信任你的罪名了。”说罢他便挥手,众人连磕三个头这才悻悻离开。
“王爷府中能人异士过多,不出几个叛徒倒还真是稀奇事儿了。”张简子怪笑着调侃。
“若如张老所言,你认为是谁?”卿莫离问着就抬腿走去了楼中,张简子跛着脚跟在其后,一双粗手不停的捋胡子,一副沉思模样倒也有趣。
“既要追查,办法多得很,就看王爷如何打算。”
“张老细说。”
两人话题聊得逐渐沉重,仆从们丝毫不避讳,端茶倒水上饭菜更是不在话下。
相府门口两个石狮子往日神气的很,今儿个它们身上都挂了红绸,对比起斜对面那家店门口的石敢当却显得安然失色。
马车上的玉铃叮当作响,一路上路人都在回避,余长安手里时刻捧着一支人参,满面春风的的坏笑着。
山药见此甚是不能理解,开口就问“王妃,二姑娘出阁您为何送一堆大补之物?”
听了这话余长安轻轻敲了一把她的脑袋“你忘了昨儿余长乐才滑了胎吗?”
本以为山药意会,谁知她张口惊叹不已“王妃您真的好关心二姑娘啊!”
如此简单一句话愣是把已经在打坐休息的车公公笑醒,余长安却继续安慰道“是啊,她以前很关照我的呢。”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