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婉是在仁爱诊所给陆老太太拿的药。
坐诊的是一个年岁60的老爷子。
在现代医学快速发展的时代,中医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同玄学打上关系,笼了一层封建迷信的面纱。
但真正老一辈的人,在西医没法治病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把希望寄存于自己国家的中医身上。
用土方法去治疗心脏病,这其实并不被老太太就诊的医院所认同。
但仁爱医院开到现在,可见马中医本身是有一定本事的。
再三确认医院的药方和他的药方药性不会有所冲撞后,开口道“中医治病是要讲求医缘的,陆小姐要是信我,就把药买了,给你奶奶喝上小半年,保管她什么毛病都没了。”
马中医开的药,一袋要分五次服用,白天三次,夜间两次,头两天需要格外注意,只有药凉的时候才能服用。
许薇早上给陆老太太送了药。
陆初婉回来的时候,白瑶就跟她抱怨,“你说你奶奶真要吃出点什么事情,她那遗产……”
傅枝是从乡下来的,还是个女孩子。
如果换成一个蠢笨的男孩子,白瑶对他的宽容和包容性或许会更高些。
“她连个医师执照都没有,就给保健品里乱添药材,简直把你奶奶的命不当回事!”
“奶奶岁数大了,糊涂了,才会看不清楚现状。”陆初婉把买来的中药倒在了瓷碗里,进屋的时候,陆老太太正按照傅枝的嘱咐,加大了药量,刚吃了三粒药丸。
陆初婉皱了皱眉,“您总吃这种三无产品,身上就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老太太摇摇头,心里明的和镜儿一样。
知道婉婉不喜欢傅枝,不愿意和孙女离心,自然不会帮着傅枝说话。
最后还是陆初婉,略过了这个话题,把碗里的中药递到老太太手里,“这是我朋友介绍的医生,他对治疗心脏病很有办法。”
她手里还拎着塑料袋,里面是花重金买来的中药。
陆老太太大致看了一眼,熟地、山茱萸、首乌、茯苓,心尖狠狠一跳,“这不都是些阴性药物?”
要么说久病成医,这点不无道理,老太太只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药的不妥。
陆初婉不懂,“我问过县城的医生了,他们说这几味药材您喝下去没问题的。”
“但傅枝说我吃保健品的时候不能喝阴性中药。”
陆老太太很惜命的,哪怕陆初婉再三规劝,甚至脸色都变了,她也不曾改口。
中午吃过饭,白瑶按照女儿教的,特地找了个理由约许薇和傅枝回老宅吃晚饭。
陆老太太吃了傅枝的药,身子很舒服,可是午觉睡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浑身发热,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席卷。
陆老太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甚至迷糊间喉咙一甜,连血都吐了出来,趴在床边干呕。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陆初婉,她听见了“咚”的一声。
推开门,看见从床上滚下来的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