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梓若睥睨着伊汘胧,面露一丝阴狠,“悯嫔,你可识得此物?”
伊汘胧身子一颤,虚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识得。”
“此簪可是你的?”
伊汘胧眼角瞟了一眼脸色如霜的赵佐桓,知道抵赖不了,“是嫔妾的。”
见她承认了,纳兰梓若更加盛气凌人,“太后,陛下请看。”说着,一按簪头,只见一根乌黑的针钉从里面弹了出来。
太后见了,大惊失色,“这簪子居然暗含机关。”
纳兰梓若得意一哼,道“何止是机关,这针钉淬了剧毒,可杀人于无形。悯嫔将此物带进宫中,可见居心叵测,意图行刺陛下。”
“啊!”众人纷纷掩口惊呼。
桂嫔故装惊恐道“天啊,真是太可怕了,幸好贵妃娘娘识破了,不然可真要酿成大祸。”
辛婕妤也道“想不到悯嫔居然有此祸心,敢私携暗器进宫,想想都让人后怕。”
太后听完倒抽一口冷气,疾言厉色道“悯嫔,你还有什么话说?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想不到居然如此蛇蝎心肠。”
纳兰梓若琼鼻冷敕一声,道“启禀太后,悯嫔可不止这一项罪名,还犯有欺君之罪。想必大家都不知道吧,悯嫔根本不是长公主府上的伎子。而是来自江都一家青楼的妓·女,是燕王将她带进京师的。”
轰——
众人更是惊掉下巴。
太后圆睁凤目,猛的从卧榻上站立起身,“什么?青楼?”
“天啊!悯嫔居然是烟花女子,身上可千万别带有什么肮脏的病。”
“此事若传扬出去,被天下的百姓知晓,将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置陛下的颜面何存!”
宸妃哼笑一声,道“如此说来,燕王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淑妃神情凝重道“此事尚有不明之处,唯恐冤了悯嫔和燕王。毕竟燕王是皇亲国戚,关乎皇家名声,旁人不知晓其中的内幕!怕是会传出不中听的闲话来,陛下还是彻查清楚再下决断。”
淑妃的话看似为悯嫔帮腔,实则正中要害。淑妃深知,燕王才是皇帝的心病。只有将伊汘胧跟赵瑾煜绑死在一起,才能真的让皇帝震怒。
纳兰梓若俯身一拜,唳声道“悯嫔毒害皇子,私携暗器,包藏祸心,欺君罔上,臣妾主张立即处死。”相较于淑妃,纳兰梓若的城府还是略逊一筹,又或者说她只想伊汘胧死。
“请陛下处死悯嫔。”桂嫔,辛婕妤等人纷纷附和。
伊汘胧心乱如麻,痪坐在地,垂首闭目。
自己真是太大意,太复仇心切了,不该一进宫就跟纳兰梓若敌对。这么多罪名,那怕落实一条,都是死罪。
端坐在锦榻上的赵佐桓,神情阴唳的可怕,让人不敢逼视。
悯嫔的来历,他早就知晓了。簪子里的秘密,他也早就知晓了,未免泄漏此事,还将修复簪子的工匠秘密处决了。想不到兰贵妃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将这些事全部翻了出来。足见她在宫中的势力。
只是眼下这么多罪证指向悯嫔,他却也不好包庇。尤其是扯出了赵瑾煜,他更要打蛇顺杆儿上,哪怕不能置燕王于死地,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震慑住他。
“悯嫔,这些可是真的?”
伊汘胧唇角勾起一抹认命的冷嘲,索性沉默不语。
赵佐桓缓缓起身,伸手勾起伊汘胧的下颌,阴鸷深邃的眼眸逼视着她,“告诉朕,是不是真的?还是背后有人逼迫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若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朕可以不杀你。”言下之意,是暗示她将此事转移到赵瑾煜头上。
“没有人逼迫臣妾。”
赵佐桓闻言,眉梢打个抽搐,一股酸意袭上心头,“朕不信你一个弱女子有此能耐,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幕后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