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嘉庆倒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对二人网开一面,又道“不过既然和公相与福侯如此担心前线战事,那不如这样,布彦达赍调任之后,他銮仪使的位置,朕另择他人,他现下还兼着镶红旗的副都统对吧?朕也再选个合适的人去办,嗯……贝子永硕近日守灵,身体有些不适,他眼下兼着镶红旗的护军,不如朕改用永臶做这个护军,让永硕暂补副都统,如何?”永硕原是福长安好友,永臶与和珅等人却全无来往,是以福长安听了,心中又是一惊。
“哈哈,朕倒是忘了,这军机处有五位大臣呢?”嘉庆尚不等福长安说话,又道“沈初、戴衢亨、那彦成,你们觉得朕这些调任意见如何?你等共同参议,朕才能少犯些错误嘛。”
“皇上,臣以为这些调任之事,并无不妥,前线战事,向来都是在军机处决策,兵部只是奉行圣意,需要的也正是勤勉用事之人。若是有人自作聪明,罔顾圣意,那他自是大清的罪人!”那彦成也站了出来,积极声援嘉庆。
“回皇上,臣看法与那大人一样。”戴衢亨也附和道。
“皇上,这……”最后一位军机大臣沈初听着,似乎有些犹豫,他早年便于永瑆交往颇密,自然担心嘉庆亲政之后会不利于他,但他素来自命清高,与和珅交往也不多,眼看又有大事需要抉择,只得主动退缩,道“臣年纪大了,这心中糊涂得很,兵部吏部原是何人任职,有何长处,臣都快忘了,皇上,臣这般年纪,在军机处也不过行犬马之劳,再做不得什么大事了,是臣辜负了皇上,臣今日便自请致仕,还望皇上允准。”
“既然这样,那彦成戴衢亨,还有朕,共是三人支持今日的调动之事,和公相、福侯,你们只是二人,这样说来,今日的调动之事还是合理之举,就这样让章京们拟旨吧。”嘉庆依然面不改色,可看着和珅和福长安,似乎也担心得罪二人,又补充道“和公相,朕也知道台费荫一样是勤勉之人,吏部眼下要事不多,可是呢?昨日公相府上传来消息,说丰绅殷德昨日回府之后,有些不适,只怕几日内当值之事,是要耽搁了。他正黄旗护军一职,朕让台费荫兼任,如何?”
“皇上,这……”和珅几日来一直住在皇城,对自己家中之事反而并不了解,嘉庆这样一说,他也未免有些担心。
“和公相,丰绅殷德是你的儿子,他在内务府、护军营办事也有多年了,他的表现,朕也看在眼里,日后若有机会,朕还想好好重用他呢。只是……从明日起,就要朝中重臣轮流入值乾清宫,守护太上皇灵柩了。公相和福侯在百官之中,官爵最显,是以这初七、初八日的入值,还要仰仗二位了。待公相忙完朝廷公事,再回去看看儿子吧。”不想嘉庆言语倒是逐渐温和了起来。
说着说着,嘉庆忽然看向和珅,正对着他双目,从容又不失安慰地笑道“和公相,皇阿玛临终之前,还和朕单独说起过,和公相二十年辛劳,在军机处办了不少大事,这些皇阿玛看着,朕也看着呢。皇阿玛当时还几次三番的和朕说,和公相钱粮、选任、刑狱之事,办得是二十年如一日,从来妥妥贴贴,只有朕和公相同心协力,大清方得太平。所以和公相还请放心,日后军机要事,朕还等着你的意见呢。”
和珅看着嘉庆的眼神,心中似乎也有了一丝异样。
既然官员选任之事嘉庆一方已占了上风,嘉庆便传来几名章京,开始拟旨,随后自回毓庆宫了。和珅与福长安看着剩下的三名军机大臣,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好容易等到退值之时,福长安再也按捺不住,对和珅怒道“致斋,今日之事你都看到了吧?皇上这没别的意思,就是要对我们开刀了!宫外之事,我看今日咱们就该通报过去才是,要是晚了,哪怕只晚一日,皇上都可能对我们动手了!”
“诚斋,皇上布置人手的样子,我看着还不纯熟呢。”和珅这时却依然沉得住气“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