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依然爱你。

林雪有那么一瞬，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呐呐地道“你爱我？”

“那不然呢？”周时衍反问，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和你纠缠这么久？不爱你，为什么我要替你挡刀？林雪，如果可以，我也很想不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就连当初他以为她杀了他的母亲，最恨她的时候，也依然无法停止爱她。

他爱林雪，甚至超过爱自己的命。

既然无法停止，那就继续吧。

明知道这是万丈深渊，但因为是林雪，周时衍好不犹豫的沉沦。

林雪脑海中闪过周时衍替她当刀的时候，事实上，那不是周时衍第一次因为她冒险了。

这个男人，还是爱她的！

林雪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疼、又有些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眼泪倾泻而下，当真是百转千回。

林雪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地道“我不能答应你。”

周时衍眉头一皱“为什么？”

林雪摇头，眼泪掉得更加汹涌了“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你，我……我不爱你！不爱你，怎么能在一起！”

周时衍眯了眯眼，却忽然笑了“既然不爱我，才更应该在一起，不是么？现在没人要你了，你找不到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了，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林雪“不是，我……”

“你不爱我，为什么那天要跑回去找我，你没有想过如果我输了，你会被他们抓住吗？”

“你不爱我，为什么看到我受伤会哭？”

“不爱我，为什么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

“林雪，你明明就爱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周时衍低沉又愉悦的声音，笃定地说。

一开始，他也以为林雪想嫁给靳薄夜，是为了伯爵夫人的位置，但是这些天看她没有丝毫难过，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嫁给秦子安，是为了救他；

嫁给申熠，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

嫁给靳薄夜，是为了报恩；

她的每一次选择，都与他有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

她怀着他的孩子，明明可以打掉，不影响她的生活，但是她还是坚持生了下来；

为了救他的孩子，她在他面前装不要脸，冒险怀孕，生产的时候差点自己也没命了；

为小湛抽血，没有任何犹豫……

周时衍心痛如麻，握住林雪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雪儿，我们错过了这么久，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他们分明可以早就在一起的，可是却把时间用来仇视对方，将彼此推得更远。

这些事情，他明白的太晚了，但也还算来得及！

林雪哭得泣不成声“不是的，不是……”不是他想的这样，没有那么简单……

周时衍眼眶也有些泛红，深吸了口气“你不肯和我和好，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不想拖累我，对不对？”

林雪浑身一震，眼泪流得更多了，两只手捂着脸“别说了，阿衍，我求你别说了……”

太迟了，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还爱她，可她自己却已是一个将死之人。

生命进入倒计时，不久之后就要撒手人寰，又何必再牵扯无辜的他。

其实林雪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她能守着自己的孩子和最爱的男人，就这样平淡的度过最后的日子，她觉得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并不想要什么名分。

周时衍笑中带泪“真好，你又这样叫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听到了。”

“小雪，你看着我……看着我……看我！”

林雪不肯看他，周时衍将她的手拿下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