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逐月似笑非笑扫过神情紧张的女官,不再理会她,转身大步朝着畅春阁内走去。
进入畅春阁大门后,就有一股熟悉的甜香袭来,是有催情作用的香料。
早有准备的阮逐月,衣袖状似不经意间划过鼻尖,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畅春阁是一座足有八层高的楼阁,每一层布置的风格都迥然不同,此时第一层内空无一人,头顶却隐隐传来了丝竹和欢笑之声。通往上层的楼梯上铺着动物皮毛制作的华贵地毯,每踩一步上去,就仿佛走在云端,整个人都飘忽了。
若是此时她没有自带解药,被这畅春阁内的华丽绚烂一晃眼,怕是早就该不知身在何处,做了些什么了。
哪怕她身怀武功,在这里也没了用武之地。宁乐长公主,当真是个中高手,好算计呢!
阮逐月沿着楼梯一直往上,一直到了畅春阁的顶楼。
这里竟然被布置成了铺天盖地的粉红,中央的位置一个高台,高台上伶人们全部衣着暴露,或抚琴或吹肖,极尽媚态。
饶是阮逐月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眼皮还是狠狠跳了一下,好不容易忍住了,没让自己的表情太僵硬。
此时一个低柔的声音响起,“阮大小姐来了,快来本宫身边坐。”
距离高台不远处,一个用轻纱遮挡起来的位置,传来宁乐长公主因为有醉意而显得沙哑的声音,阮逐月定定看去,一动不动,仿佛想透过那轻纱看清楚里头人的面目。
但是失败了,再努力,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已。
看阮逐月还是一动不动,一个身姿妖娆的婢女走上前来,想要伸手去拉阮逐月,被她一个转身避过了。她眸光冷冽射向那不安分的婢女,婢女只觉得如坠冰窟,不自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直冒冷汗。
这一变故突然,丝竹声骤然停住。
宁乐长公主从轻纱后缓缓走出,挥了挥手,无论伶人还是婢女,俱都飞快退下了,整个畅春阁顶层,只剩下了阮逐月和宁乐长公主两人,静静相对。
宁乐长公主不说话,一双眼睛却痴迷地盯着眼前散发冷气的女人。阮逐月只静静站着,一言不发。
好一会,宁乐长公主过足了眼瘾,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看着,她上前一步,试图拉上阮逐月的手,但是面前的女人忽然往后一步,来到高高的栏杆前,看着宁乐长公主府的美好风光,转头嫣然一笑道
“公主,这里风景真不错,臣女都想舞剑一曲助兴了呢。公主想不想看我舞剑呢?”
宁乐长公主被她这一笑恍惚了心神,胡乱点着头,仍旧想上前来抓住面前精灵一般的女人,但又被她一个闪身不知如何滑到了高台之上。
随手捡起来一柄没有开刃的舞剑,随手挥洒翩翩起舞,和上次处处透出萧杀之气不同,这次阮逐月展露的,是女子的温柔婉约和风情万种。
宁乐觉得,自己的一片心全都被面前妖孽一样的女人给带走了,心中邪伙直冒,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啃咬一番才罢休。
就在此时,哐当一声,重物从高台上掉落,砸在了高台之下,也砸回了宁乐长公主的理智。
她捡起来那枚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是她从未见过的式样,狐疑道“这是什么?”
高台上的阮逐月也停下了舞剑,看到那令牌的样子时,忽然面上变得通红,紧张兮兮吞吞吐吐了起来。
“没……没什么……是别人送给臣女的。公主殿下请把令牌还给我吧,时辰不早了,臣女要回去了。”
“我若不给,你待如何?”
宁乐将令牌一收,逗弄起来面前的阮逐月。她忽然觉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还可以玩儿的更长久一些。
眼看那宁乐言行越发不羁放荡,阮逐月令牌已经露出来,早没了再和她周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