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寂宸立于众人身前,傲然抬眸,望着远处那队东昊人马。而对面楚祁父子与身后众人,亦抬首向那正飞驰而来的数百轻骑看去,欲静观其变。
那队轻骑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两国帝王面前,待看清为首之人,段寂宸不觉眼前一亮,脸上正了颜色,不敢再有轻视之意。
那为首者骑于白马之上,一身灰色华服,墨发高束于冠冕之内,面容俊逸出尘得让人过目不忘,气度看似洒脱不羁,却又自有一股高华蕴于身上,尊贵凛然不可侵犯!
段寂宸不禁暗暗揣测,此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他到底是谁?东昊除了太上皇轩辕澈与皇帝轩辕恒,谁还能将那么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其浑然天成的清逸出尘,如此惊人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段寂宸正疑惑间,却听身后不远处的轩辕惜儿已惊诧无比地轻唤出声。
“姐夫?”
那为首灰色华服者,听到轩辕惜儿的轻唤,俊脸上蕴起一抹笑意,亲切而怜惜地看了轩辕惜儿一眼,跃下马来。
段寂宸心中了然,难道,竟是他?
那人大步走到他这一国帝皇身前,只笑不语,不亢不卑!
“这位,莫非便是忠命侯?”段寂宸浅笑问道。
“正是,本侯薛景墨!”
“哈哈!幸会,幸会!”段寂宸表现出一副惊喜不已、叹服不止的样子,“东昊忠命侯、征西大将军之威名如雷贯耳!朕今日首次得以与忠命侯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他不禁在心中暗叹,这薛景墨按理也该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吧?可是,为何看上去竟还像未到而立之年的的样子?可见,有些丰姿神采,任是岁月也是难以磨去的!
“哈哈!”薛景墨也爽朗地轻笑出声,“皇上与本侯可并非首次相见。本侯在二十三年前,便有幸得见皇上天子真颜了!”
二十三年前?段寂宸不禁心中暗忖,他数日前才刚刚过了二十三岁生辰,薛景墨如何便在二十三年前见到了自己?
“二十三年前,本侯与东昊太上皇同往北国,恰逢皇上百日大喜,因此得见皇上龙颜!那时,本侯便觉皇上天生异禀,猜想他日必定非平凡之人!哪知,今日果真如此呢?”薛景墨笑说道。
想起当年抱于筱鸢公主怀中那个神气十足、漂亮异常的婴孩,他不禁暗暗感叹,上苍果然对这段寂宸太过于偏爱,给了他极佳的外表、头脑与胆识谋略。然而,却又像是将他宠溺坏了,以致他竟如此凶残无情!
就他在东昊听闻过的有关段寂宸的所作所为,有哪一件不让世人震惊不已,既觉匪夷所思,又不得不心生佩服,之后又咬牙痛骂他不是人?
作为质子从月国死里逃生,出征东胡一役以少胜多,鸣镝练兵并借此弑父夺位,短短三个月让月国兵败投降,并抢走月国公主立为皇后……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一件是普通之帝王可以做得出来的?
还有他对惜儿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竟砍下自己皇后生父的手指,去威逼自己的国舅爷的狠辣行径,又有哪一件是一个普通人能想像得出的?
“姐夫!”薛景墨与段寂宸两人正假意寒暄,惊喜不已的轩辕惜儿已强抑着心中的激动,快步走到了薛景墨身前。
薛景墨怜惜而宠溺地看了一眼轩辕惜儿,又淡笑着看向段寂宸,道“本侯今日特意前来,便是来接我们东昊拂忧长公主回国,不想,却在此幸会皇上!本侯便不多打忧,就此与长公主告辞了!”
说着,他以眼神示意轩辕惜儿,便想带着她转身离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未及转身,段寂宸便已开口“哈哈哈!姐夫,你我两人久别重逢,话仍未多说几句,如何便如此急着要走?”
一声“姐夫”,让薛景墨心中一怔,也让轩辕惜儿觉得颇为不适应。他何时又把她当作妻子,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