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柔微微一愣“那你呢?”
“我一人前往扶余。”
向来喧闹熙攘的街道今日稀稀落落,阳光从层层叠叠细嫩绿叶之中细弱的缝隙之中洒落下来,为青石板打成的路面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时而有飞鸟掠过,伴着春风向不远处的密林之中振翅而去。
温萝抿下骨瓷小盅之中的甜酒,一手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一手抚着块头骤然大了不少的阿萝身上比起五年前更蓬松柔顺了几分的长毛,视线从窗外景色转回对面吃吃喝喝好不欢快的秦灵身上,忍无可忍道“师姐,不是说下山来查探姑获鸟的行迹吗,咱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容玗睨了秦灵一眼,叹了口气,代她解释道“前些日子,有一队无尽海的弟子追到了姑获鸟的行踪,但是未能成功将其就地斩杀。姑获鸟向来爱在下手之前于当天要偷走的婴孩家外晾晒的衣物上留下一滴血迹,自从出了之前的事,扶余已经鲜少有人在外晾衣,我们怀疑她很有可能会就此逃去元和,在无人知晓她习惯的地点休养之后重新出山。”
温萝心头一跳,手中下意识一捏,阿萝吃痛抬头,一双红红的眼睛水水润润盯着她,无端叫她看出了几分委屈来。
讪讪一笑,温萝替它揉了揉不小心揪痛的位置,抬头追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去元和?”
秦灵总算吃下了一整碗米线,拿过一旁的餐巾抹了抹唇边的汤汁,道“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也不能确定它一定会离开扶余境内,所以还是得留在这以防不时之需。咱们这次统共就下山了三个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危险麻烦的任务。”
说白了,就是公费下山旅游散心的。
难怪她当时的反应如此兴奋,如今想来倒不全是小试身手的跃跃欲试,更多应该是可以下山偷懒逃避修炼。
“团子,姑获鸟现在到底在哪里?”
团子欲哭无泪“主人,你真的够了,不带这么光明正大作弊的。”
温萝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甜酒“这不叫作弊,反正真的遇到了姑获鸟,一样是我出手。”
“……”
内心挣扎了半晌,团子含混道“她还在扶余,不过这次的任务也没有秦灵想的那么轻松。”
按照秦灵和容玗所说,姑获鸟受了重伤此时应当是惊慌逃窜的状态,战力恐怕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为何团子却说任务并不轻松?
难道她还有其他厉害的帮手?
仿佛为了应证她的猜想,街上原本稀稀落落的行人不知何时竟然聚集在了一起,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声惊叫,温萝三人连忙结账飞身下楼。
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身前,是一条清浅溪流的岸际,碧波荡漾,浅滩金黄,原本分外迷人静谧的景象此刻却被岸边一团肉红色的诡异物体打破了。
心下不祥的预感瞬间随之而起,温萝揣着阿萝拨开人群上前几步,一股被溪流稀释了不少的清浅血腥气若有似无地窜入她鼻尖,只见地上那“人”——姑且说是人,只因它身高体型与一般女子无异,只不过通身皮肤却不知被何人以何种手法整齐地剥下,只剩下血肉经络暴露在空气中,双目圆瞪,一口牙关紧紧咬住,一“脸”惊恐,死状极其凄惨。
秦灵不忍地皱眉,回头看向一旁面容严肃的容玗“这……”
“是骨女。”
容玗呼出一口气,抬手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件外袍盖在尸体身上,转头将四周人群疏散,冲温萝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骨女本是元和境内常年作祟的邪祟,生前貌美无双,家境却贫苦无依,最终遭人侮辱□□致死。化为厉鬼之后,由于只剩一堆白骨,她经常挑选富家貌美女子下手换皮。”
秦灵点头,接道“骨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