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种办法,要么是朝廷册封、要么是百姓供奉,再或者就是如那渭水龙王一般,以通天修为将一处地界的气运与己身相连。
但除此以外,还有两种办法。
一曰醍醐灌顶,一曰仙人结发。
前者佛教大圣才有的手段,后者是道门圣人的神通。
很显然,那位刘衔结所遇的和尚便是前者。
魏来猜到了刘衔结的身份,却没有猜到他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他不禁追问道“那后来呢?”
刘衔结脸色平静的继续言到“后来啊……”
后来我就成了这处水域的江神,和尚临死前让我将他的肉身烧了。我依言照做,在火堆熄灭后取出了一颗石头,和尚说那是他的舍利,让我将之带在身上,一来可以救命,二来日后若是遇到有缘人,可将这舍利送于对方,也算是给他留住了一点传承。
可我哪知道什么叫有缘人?
但总归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就将那舍利一直贴身带着,也好好做好这乌盘江的江神。什么水鬼水妖在我的手下都掀不起什么大浪,乌盘镇也就一时成了方圆百里内少有的净土。许多百姓慕名而来,乌盘镇的人越聚越多,也渐渐成了乌盘城。
日子就这样过去,燕篡了周,我也转眼做了几十年的江神,我看着一代乌盘城人,从孩童变成父母,从父母变成糟老头糟老太,再化作一赔黄土。
当你看多了这些事情,你就会如我一般,开始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中走上一遭,又匆匆离去,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坠入了乌盘江。
说到这里,刘衔结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了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羞赧之色,隐隐泛红,浑浊的眼眶里也亮起了光。
那光,魏来以为大概就是孙大仁说过的,他看向吕砚儿时,眼里也曾有过的事物。
哪怕十年百年,哪怕我头顶霜雪,哪怕你深埋黄土,一想起那个人儿,许多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
后面事情多少有些俗套,无非就是一个江神爱上了一个女孩,女孩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给了江神。
这本该是故事的结尾,但偏偏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也不知道当时的皇帝老儿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的派人开始清缴乌盘江中的神祇,我虽是江神,但却并非前朝册封,按理来说只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改朝换代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但大燕朝的朝廷却不讲这些规矩,管你是前朝新朝,管你是阴神阳神,只要不是朝廷册封的神祇,都是不问青红皂白,一网打尽。
我的神庙被拆,朝廷也张贴了禁令,不准百姓私自祭拜。好歹我是阳神,不是那些只靠香火而活的阴神,不至于断了香火,便没了性命。但我也不得不暂时离开乌盘城,想要遁入乌盘江避避风头。
临走前我与我那老婆子说明了一切,坦白了我的身份。那时我们的孩子才十岁,我告诉她我若是回不来,她可以寻人再嫁。
但我那老婆子性格倔得很,根本不听我言,只说就是死也会等到我回来。那时情况紧急,我依然无法与她细说,只能将那颗舍利交到她的手中。
回到乌盘江后,那些负责清剿我的朝廷军队们便忽的全部退去,我本以为是他们知难而退,此事就此作罢,在江中观察了几日后,在确定他们并非佯装退下之后,我便想回到我家老婆子的身边。可也就在那时,我方知自己入了圈套。
我在回到乌盘江的时候,神魂便被一股力量所锁定,只是我一开始并无察觉,待到想要离去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乌盘江中。那力量不断的抽取着我身为乌盘江神的神力,将我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