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也如她的父亲、她的爷爷、她的祖奶奶一般死在我眼前时,我该如何面对,我知道这一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远。
直到有一天,我游出了更远距离,当然那里并没有我想要找的祸首,那里有另外的东西——另一个江神,我上游水域的江神。
它是一只乌龟,一只足足四丈大小的乌龟。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壳,只有巨大的龟壳还矗立在江底,我在他的尸首上面闻到了困住我的事物的味道。我打了个冷战,忽然意识到,那股力量想要抽取的是整个乌盘江的气运。
他要做乌盘江的江神——真正的江神。
一切豁然开朗,我是乌盘江的江神,我的儿子、妻子、甚至每一个后代都会在我这里分去些许气运,但哪怕只是微末的一点,那施法者或者说那法门本就是如此,穷凶极恶,任何怀揣着半点乌盘江气运之人都难逃那法门的吞噬。
有时候答案比未知更可怕,也更让人绝望。
是谁把乌盘江水域的江神赶入乌盘江的?是大燕朝廷。
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大燕朝廷放任他吞噬整个乌盘江的气运?
无论那是什么,总归不是我一个小小江神可以抗衡的东西。
我放弃了挣扎,龟缩在江底,我甚至不敢再神游身外来看青焰一眼,我害怕我看见会是她如她爹、她爷爷亦或者她祖奶奶那般的模样。
刘衔结侧头看了魏来一眼,耸了耸肩膀,言道“比起你,我在这方面的承受力似乎差了很多。”
魏来对于刘衔结此言不置可否,他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江底的。”
刘衔结眨了眨眼睛“因为你啊。”
“后来,朝廷册封乌盘龙王为乌盘江江神的消息传来,我方才知晓到底是谁主使着这一切,不过这似乎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一个书生带着他的孩子破开了江面,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给了我一枚铭血丹。”
刘衔结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当年那枚丹药递到了魏来跟前,魏来接过那事物,微微一愣,眸中的神色依然有些困惑,显然,一枚铭血丹理应无法改变当时刘衔结尴尬的处境。
刘衔结看出了他的困惑,便继续自己的讲述。
……
一枚铭血丹当然无法改变我的困境。
但我虽然处境窘迫,可靠着那枚舍利,我依然还算得上是乌盘江的江神。你拜了我,诚心诚意的拜了我,你我便有了一丝因果,你是认了我这乌盘江江神之位的。
这当然也没有什么用处。
可世上事奇就奇在一个因缘际会。
你修炼那古怪的功法,似乎能让你与乌盘龙王的气机连成一片,在这天地法则之间,你便就是这乌盘江的正神。
你看,如此一来,事情就奇妙了起来。
既然乌盘江的正神都认了我是这方水域的江神,那我岂不就真的是了?
那施压在我身上的法门,从你修炼那法门开始便一日弱过一日,到了后来我便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再到后来我甚至可以靠着自己艰难的爬出乌盘江,重新踏足这片城池。
你说,这一切不就是因为你吗?
听到这处的魏来不免愣了愣,随即他哑然失笑,这一切不过是他年幼时的无意之举,却不想竟然成就了刘衔结的这番机缘。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魏来又问道。
乌盘龙王的强大毋庸置疑,魏来现在不会是他的对手,刘衔结也不会是,那这样一来,似乎刘衔结即使逃出生天也并无法改变刘青焰的境遇。
刘衔结微微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样事物,递到了魏来跟前,魏来定睛看去,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