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却主动承担了攻辽不利的责任,皇帝陛下即便找替罪羊,也不能找到这个老好人头上。事情过后,还会觉得他体谅君心。而百官们也不得不念他今天为大伙出头这个人情,将来在官场上少不得用人情还了他。
“万岁,臣倒有一计,可迅速攻克眼前坚城!”驸马督尉宇文士及一直没参与双方争执,此刻见大伙都平静了下来,终于找到了机会,上前进言。
“说,你有什么办法?”杨广长喘了一口气,追问。文武满朝,终于找到一个务正业的,这让他心里多少感到一点安慰。
“高元小丑,缕犯我大隋天威。陛下宽容,一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肯全力攻之,他却欺陛下心存善念,以怨报德!”宇文士及开口,即把怒火引向高句丽方面,顺带把前段时间战事不利责任上升到天朝宽容,蛮夷无耻的道义高度。以多年从政经验,他认为当今皇帝陛下是个性情中人。只要你能得了他的欢心,偶尔犯些过失,他不但不会追究,还会主动替你遮掩。而一旦你惹恼了他,无论是贤是愚,早晚会身败名裂。眼前就是一个讨好皇帝陛下,且不得罪众臣的绝佳机会,不容他将其错过。
“嗯,朕的确对高元太宽容了些!”杨广点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刘世龙缕缕耽误军机,主要原因也在自己,这点,皇帝陛下比谁都清楚。但他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不能主动站出来替刘世龙背罪,而刘世龙却不体谅皇帝陛下的心思,一味地想逃避责任。于仲文更蠢,居然带头弹劾刘世龙,这不是打朕的脸么?
还是驸马会做事!皇帝陛下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嘉许,耐心地听宇文士及这个文臣进献的破城之策。
“既然高元小丑不知道好歹,陛下也该让他看看天威。眼下大梁河水流正急,我军如果在上游塞住河道,然后出其不意将水放下来。辽东城再坚固,毕竟不是金城汤池!”宇文士及慢条斯理地说道,丝毫不觉得剽窃别人的计策是一种耻辱。
“此计甚佳,只是杀伤有些过多,恐伤天和!”御史大夫裴蕴上前提醒。
“臣以为,此举有失仁君之德!”左骁卫长史游元也出列表示反对。
杨广把头此侧向文臣前排,想听听两位纳言的建议。看到了右光禄大夫杨文思和黄门侍郎裴矩的脸,才猛然想起来,原本该站在文臣之首的纳言杨达月初已经病故了,纳言苏威此刻也一病不起。同时染病在床的,还有兵部尚书段文震、工部尚书宇文铠。前几日据宇文述秘报,军中似乎有瘟疫蔓延,只是最近雨大,所以感染疫病的士卒不多,还没引起军心的动荡。
几个文官窃窃私语,也觉得这种战术过于阴狠。但不这样做,恐怕以目前的士气,辽东城很难被攻下来。况且大伙一旦出言反对,难免将来战事不顺时又被武将们指摘。所以,大伙还是以不出头为最佳选择。
“末将赞同驸马督尉的建议!”左武卫大将军王仁恭上前说道。慈不掌兵,宇文士及说的办法虽然狠了些,一股洪水放下去,估计整个辽东城都不会剩下几个活人。但则是自己一方牺牲最小的妙计。只有拔出了辽东这个据点,大军才可能继续向前,否则,背后留这样一个钉子,始终是个祸端。
“近日风雨大作,恐怕是天授我大隋克辽之机。水淹了辽东城,然后趁势取下新城和乌骨和国内,今年冬天,大军就可在辽东三城驻马。待明年春来,一举杀过萨水去,拿下平壤!”一直保持沉默的宇文述终于站出来,赞同儿子的谏言。(注5)
他官场打滚多年,甚是会做人。指使儿子贪了刘弘基等人献上的良策,却也不把事情做绝,说完了攻辽之策,又把刘弘基前几日的分析转述给了杨广。“车骑将军刘弘基曾向臣进言,说辽东八月即会飞雪。我军若能今秋取下萨水北岸三城,平壤周围用已无险可守。高元小丑即便能苟延残喘一冬,明春也必将被缚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