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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得济听李密话中没有明确接受自己的意见,继续坚持道“多了几万枚肉好未必能令主寨自肥,失了外营弟兄们的心便得不偿失了。翟老当家也是个豪杰,怎么就分不清其中轻重呢?!”
眼下李密虽然做了瓦岗军大当家,但翟让地位超然,在各营统领中影响力甚大。由于此人在山寨草创之初受过很多伤,所以眼下没精力干涉太多的政令决策。只是对钱财方面,却看得一直很紧。不但每次作战的战利品要按江湖规矩分大头,他的哥哥还屡屡做出刁难前来投靠的大隋官员,索要入伙钱的混帐事,令有心将瓦岗军塑造成一支仁义之师的李、房、时、诸等大为尴尬。
李密见时得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也觉得继续拖延下去不是个办法。他看了看一直埋首公务没参与议论的邴元真,又扫了一眼刚刚归顺瓦岗不久的几个前隋官吏,用力咬了咬牙,毅然说道“也罢,既然大伙都这么认为,我今天就再去捋一次翟老当家虎须。子辉,军书上的墨迹干后,你就遣快马送到外黄营去吧。顺路通知一下伯当,叮嘱他暂忍一时之气, 切忌轻举妄动。建德,你随我去后寨见翟老当家,把咱们上个月得的那座珊瑚树也搬上。他当年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了,就喜欢收集这些富贵之物!”
“是!谨尊密公之命!”左长史房彦藻和近卫营统领蔡建德答应一声,各自下去准备。片刻后,李密带着几个随从,抬着一座三尺多高的血色珊瑚树,缓缓来到翟让所居的瓦岗后寨。作为瓦岗军奠基人的住所,这里比李密等人处理公务的聚义厅豪华得多,光是二层高的楼台就起了十余座,一座座钩心斗角,各据地势,看上去好不壮丽。
听到李密来拜,翟让早早地迎到了大门口。他一直相信对方是可以取代杨广的真命天子,所以丝毫不敢托大。没等李密上前行礼,自己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张开双臂,扶住对方肩膀叫道“密公今天公务不忙么,怎么有闲暇来看我这病人?难道是茂功和咬金他们已经顺利攻克洛口仓了?”
“哪有如此快。大隋的狗官们向来把粮食看得紧。前几次孟让他们趁夜打劫,也不过抢了最外围几个小仓。中间的那些万石大仓一个都无法靠近。这次茂功又是冲着主仓去的,想必更要费一番功夫!”在翟让面前,李密立刻换了一幅粗旷形象,连连晃着对方肩膀回应。
“不过大当家尽管放心,茂功素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他说能将洛口仓攻克,便一定能攻克。你我耐心等着,准备听他的好消息便是!”大笑了几声后,李密继续道,疤痕交错的脸上写满对兄弟的信任。
“你怎么又叫我大当家!”翟让皱了皱眉头,不依不饶地纠正李密言辞中的失误。“我早说过了,瓦岗军大当家是你,不是我翟某。将来你做了皇帝,我作个逍遥侯便知足。眼下咱们寨中的英雄越来越多了,千万不可再乱了秩序!”
“嗨,翟兄教训的是,小弟一时说顺嘴了,改不过来。况且在小弟心目中,无论到了何时,翟兄永远是大当家!”李密做了半个揖,大声回答。说到后来,他感触往事,语调已经有些颤抖,“李无翟(泽)不生。当年若不是翟兄仗义收留,小弟这幅身躯早填了沟壑,哪能有今日之富贵?所以这秩序尊卑,咱们人前再讲。人后之时,你我之间只有兄弟,没有主臣!”
翟让听李密说得坦诚,自己心里登时觉得暖洋洋的,松开抱在李密肩头的胳膊,然后又大笑着拉起对方的手。“想当初,翟某不过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强盗头子,若没你李密,哪会名扬天下?法主,认你做兄弟,是翟某这一辈子所为最正确的事!值,死都不会后悔!”
二人四目相望,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拳拳之意。李密命人抬过珊瑚树,说是前日东平公徐元朗送来的礼物,请翟让笑纳。翟让粗粗扫了一眼,便命令人将珊瑚树放在地上,然后笑着对李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