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楚…”
提到朝廷在人才使用和选拔方面的种种弊端,李旭和裴仁基相对摇头。前者因为幸运有皇帝陛下于背后撑腰,仕途上还算顺利。而后者虽然在和李旭初次相见时就有光禄大夫,武贲郎将的虚衔,此后却于宦海中沉浮不定,熬得头发都白了,才勉强补又到了一个通守的实缺。
几声长叹之后,双方彼此之间的距离立刻拉近了不少。“德本兄还是坐正了身体说话吧,否则你不舒服,我看着也浑身别扭!”李旭笑了笑,请求。
“嗨,嗨,不是很久没见到仲坚了么?没想到你性子还像当年那样率直!”裴仁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在胡凳上坐实。“其实我更愿意站着,骑马骑惯了的身体,坐下来屁股上就如同生了疮般难过!”
“那就一道站在舆图旁说话!”李旭指了指铺在地上的敌我形势图,建议。
“也好,记得当年咱们在辽东时便是如此!”
话题转到行军打仗方面,裴仁基立刻放开了所有拘束。蹲下身去,用手点了点运河东侧那些标明瓦岗各营大体规模的数字,笑着说道“想必你这百战之将也不会光看人头数。瓦岗军中能战的各营士卒反而不多,倒是那些稀松平常的熊将,个个恨不得坐拥百万熊兵!”
“我跟他们交过很多次手,感觉当时的瓦岗内营士卒虽少,战斗力却与官军旗鼓相当。至于外营,终归是群乌合之众!”李旭轻轻摇头,对瓦岗军的战斗力做出评价。
“对,内营后来改做了破阵营,想是效仿三国高顺之故事。如今驻扎于百花谷,对虎牢、荥阳两地虎视眈眈。外营还是按众贼入伙前各山头划分,老巢在何处的,便唤做什么营。情况大体如此,但也不可一概而论。若说瓦岗军现在的情况,还真的跟将军不无关系!”裴仁基笑了笑,补充。见李旭满脸不解,他又用手指了指通济渠旁靠近原武一带的平原,低声问道“我记得仲坚曾经在这里跟李密交过一次手,用千余骑便破了他数万大军?”
“那次是他太嚣张了。原本没那么容易取胜,李密仗着自己一方人多,信心过满,反被我抓到了机会!”李旭想了想,承认。此战是他指挥过的经典战斗之一,至今回忆起来依旧令人热血彭湃。所以话说得虽然谦虚,兴奋的语气却在不知不觉间流露了出来。
裴仁基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李旭一眼。转念一想对方如今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心中也就释然。顿了顿,说道“据我所知,自从运河边上败给你之后,李密便在瓦岗力主整军。各外营兵马也的确集中到山寨中整训过一段时日。但后来粮草运输不便,再加上你和张须陀老将军逼得紧,贼众便不得不又化整为零了。这一化,便再也合不起来!”
“想必是在那次整训中,徐茂功又替别人做了嫁衣!”李旭对土匪一直没什么好感,所以不禅从最坏的角度推测他们的行为方式。“以李密的为人,他不可能完全信任徐茂功。只会借徐茂功之手为自己训练兵马,然后再将训练好的士卒交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也不完全如此。我想应该是有人被你打疼了,所以吸取了教训!”裴仁基摇了摇头,并不完全赞同李旭的看法。“后来瓦岗军中的济阴营、济阳营和齐郡营便脱颖而出,为将者还是原来的人,士卒战斗力却大为改观。将军这次渡河作战时,对这三个营和李密的蒲山公营还要多留意些!”
“齐郡营?”李旭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皱着眉头追问。
“是啊,大贼孟让原籍就是齐郡,与叔宝和士信还算得上是老乡。”裴仁基点点头,回答。“此人勇力说得过去,谋略也堪称上上之选,因而深受李密器重。此外,济阴房献伯、济阳王伯当两个本事也都不差,这两年瓦岗军四下攻城略地,靠得便是徐茂功的破阵营和另外这三支主力!至于李密的蒲山公营,则是从各营抽调精锐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