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帘,雄鹰的翅膀根根羽翼分明,鹰眼锋芒锐利,展翅间颇有一种傲然九霄的气度。旗帜迎风而动,猎猎作响,另一面上赫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楚“字,这是楚元辰的军旗。
这面旗帜在北疆,所向无敌,令北燕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皇帝目光落在了旗帜,久久没有挪开,面上看不出喜怒。
“皇上,”大太监宋远躬身说道,“风好像大了。您把披风披上吧。”
皇帝点了点头。
空气中带着一种秋日的凉意,不但旗帜华盖被吹得猎猎作响,就连十里亭旁的大树也是枝叶乱动,周围的朝臣们,他们的官服全都袍角飞扬,时不时地要用手去压,以免在君前失仪。
宋远把披风展开,披在了皇帝的身上,一阵大风刮来,宋公公手里的披风差点被风吹走,更有人慌忙地用手扶住了官帽,不少人都面面相觑,就算没有说话,他们的神情也有些微妙。
这风实在来得有些诡异啊。
这些天来,无论是京中的酒楼茶馆,还是大街小巷,都又开始谈论起了岭南王府的事,那些已经被许多人淡忘的细节也一一被翻了出来。
说是那一天,湛古城上空黑漆漆的乌云密布,风起云涌,就连日头都仿佛被吞没了。
那是上苍都觉得薛家不该有如此的结局。
而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怪风,总让人心中有些忐忑。
礼部尚书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一句道“皇帝,您该上前百步相迎。”
皇帝定了定神,说道“是该如此。”
他带着文武百官往前走了足足百步。
楚元辰一身银白的铠甲,骑在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上,英姿勃发。
在他身后是一具黑色棺椁,这棺椁由四匹白马拉着,在看到棺椁的时候,皇帝的心头不由狂跳了几下。
棺椁的后面是一式戎装的北疆军将士,他们全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通体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在战场上拼杀过的而特有的凛冽之气。他们神情肃穆,除了马蹄声和风声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这让人也不知不觉地被他们所影响,全都迸气凝神。
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风的声响越发的大了。
楚元辰策马到了近前,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抱拳行礼道“臣楚元辰不辱皇命,北燕愿签定国书,奉大荣为主,世世代代,永不背弃……”
他的声音嘹亮,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皇帝不禁激动起来。
北燕奉大荣为主,也就意味着,北燕将成为大荣的臣属国。
自己在位时为大荣开疆辟土,这必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如先帝拿下了南怀一样,他将会成为万古传唱的明君,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千百年来有多少帝王在史书上拥有的不过只是一个名字,但是他不会!
皇帝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地说道“元辰,快快免礼。”
他抬手虚扶,楚元辰的礼也就行到一半,也顺势着站了起来。见他连跪都没有跪实,皇帝皱了下眉,脸上表情未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元辰,朕记得你上次回京时还是个半大小子,如今不但长得比朕还高,还又立下了赫赫大功,真乃我大荣的一代名将。你祖父在天之灵肯定也能得以安慰了。”
楚元辰谦虚道“皇上谬赞。”
皇帝含笑地看着他,很是老怀安慰的样子。
两人皆是面带笑意,一副君臣同心,和乐融融。
“皇上。”楚元辰跟着说道,“臣把先岭南王的棺椁也带了回来。”
他微微侧开身,让那具黑色的棺椁显露在皇帝面前,跟着说道“臣听祖父说过,当年王爷在战死前,曾言,他若一死,愿化为英灵,继续守卫大荣国土,以报与先帝的知己之情。所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