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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般都能称之为胡话,顾夭夭情愿这世上所有人都能被梦魇着,这般,天下人都知礼懂礼了。
说话的功夫,外头的大夫已经辨出了这东西的来历,此刻不由惊呼一声,“竟然是盐!”
他一开口,在场的人,脸色均变了。
谁人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作出这伤口撒盐的事来。
好毒的心思!
陶夫人的身子晃了一下,眼里却像碎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二姑娘,“倒是让我,小瞧你了!”
二姑娘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去看陶夫人,只是声音略显疲惫的说了句,“劳烦姑娘,给我上药。”
说着,慢慢的抬手,费力的拔下了头上的铜簪子,“姑娘,您看,用点便宜的药。”
也就是说,二姑娘看病,还需要自个拿银钱,而显然,她没有银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头上束发用的已经有了斑斑铜锈的簪子。
医女没有接二姑娘的簪子,许也是因为年轻气盛,不由的替二姑娘出头,冲着陶夫人低头行礼,“此事,小人做不得主,小的来的是时候,他们说,是夫人请我们过来的。”
言外之意,就算给银钱,便也该陶夫人出面。
陶夫人盯着二姑娘,冷笑了一声,“既如此,那不必治了。”
医女显然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陶夫人竟连大面都不愿意遮一下?
一时间愣在那,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顾夭夭说了句,“怎么,陶夫人这是,要当众杀人了?”
陶夫人冷着脸,“顾姑娘,劳烦你禀报叶大人一声,本夫人今日,便就要处置了这个不孝女,若是叶大人拦着,本夫人便是去告御状,也要求一个公道!”
毕竟,就算再厉害的官,也不能真的插手,内宅的事。
即便,他们做法欠妥当,即便他们改日便会被革职,处死?今日,也必然会要了,二姑娘的命。
这是,打算明着撕破脸了?
顾夭夭看着陶夫人,唇间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既然已经插手,管他是内宅还是外宅,断没有无疾而终的可能。
看了顾夭夭的表情,夏柳立即明白过来了,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些碎银交给来的医女,“劳烦姑娘替二姑娘上药,我家尚书大人,怜惜这没有亲娘的孩子!”
言语中,极尽讽刺!
陶夫人咬着牙,在她看来,顾夭夭尚且没有名分,而且这两次打交道已经瞧出来了,什么柳姑娘,不也还是伺候人的玩意?
现在一个婢女,都敢骑在自己的头上了?
“本夫人瞧瞧,谁敢动!”陶夫人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床前。
屋子的门开着,叶卓华在外头,自然将里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随即,笑了一声,而后交代周生,“将人,带出来吧。”
听见叶卓华的声音,顾夭夭与夏柳,率先将床幔放了下来。
“你们做什么?”陶夫人尖叫了一声,随即用力的挣扎。
做了这么些年的县令夫人,陶夫人自觉得,高人一等。
如今被几个男人近身,便觉得是莫大的羞辱。
可是,在他们心中,莫要说是县令夫人,就算是知府夫人又如何,叶卓华说压便压了。
待人出去后,顾夭夭与夏柳才将床幔掀了起来,示意医女继续给二姑娘上药,而后,她跟着出去瞧瞧。
“大人,这内宅事情,该是有当家夫人做主,这事便是说破天也是这个道理。”因为陶夫人一路挣扎,此刻衣衫全都乱了,哪里有县令夫人的体面,陶县令一咬牙,自也说出了硬气的话。
叶卓华没有搭理他,只冲着顾夭夭伸手。
顾夭夭了然点头,将昨日她藏起来的状子递给了叶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