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丹霜目不斜视,拍掉她的狼爪。
铁慈终于下定决心,落笔向又野又甜小狼王。
圈圈还没落下,忽然一声,“报!”
铁慈手一晃,一大滴墨落下,洇掉了容溥的名字。
“什么事大惊小怪!”
“回陛下,回殿下,西戎千里快马急报!”
铁俨一皱眉,接过那封沾染风霜的密奏。片刻看完,勃然变色。
铁慈向后一靠。
哟,她还没“还君明珠双泪垂”,人家已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她旁边,丹霜冷冷盯着那纸,虽然背面对着她,但她依旧能看见那上头一大排请安问好委婉回绝之后,最后字迹不同却分外墨汁淋漓的几个大字。
“西戎之狼,焉能娶废物傀儡!”
铁画银钩,大开大合最后一笔便如剑一般要戳到人脸上。
丹霜却只想扒了狼皮,抽了狼筋,卸了狼腿,蒸煮煎烤焖炸一条龙。
如果铁慈知道她此刻所想,大抵会建议她别忘了望京小腰配金钱肚,从此她好我也好。
铁俨揉烂信纸,吸一口气,转向她笑道“我瞧你向来不喜欢黑皮,要么那个丹野咱们便不要了?”
“嗯,不要了。”
话音未落,又一阵杂沓脚步,传报的声音微带仓皇,又送进一封奏章。
铁俨看完,脸色铁青。
铁慈敲敲桌子,“这回是谁?”
“一箭三兔打猎时断了腿,”铁俨笑得不大好看,“这万一瘸了,配不上我们皇太女啊。这个……也算了吧?”
“不能更赞同。”铁慈转头对窗外喊,“赤雪!今儿放你假,出门去逛逛。坐坐茶馆,你知道该聊什么吧!”
“知道唻!”窗外有人应声,声音清脆如鹂,“就说王然打猎时跌断了第三条腿儿!来,姐妹们,随我耍去唻!”
“来啦来啦,不过要我说,跌断了腿儿不稀奇,建议最好加上毁容了。”
“打猎这个背景也不够吸引,不如说是逛窑子吧?”
“逛窑子时候争风吃醋打架?”
“妙极!”
丹霜哗地拉开窗扇,冷声道“还有丹野。三天之内,我要他们在盛都声名扫地,臭不可闻。”
“什么?需要三天?三个时辰对咱们都是侮辱!”
……
莺莺燕燕们走了大半,瑞祥殿前的地板却依旧被人踩得咚咚响,急报奏章一本本递进来,铁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铁慈依旧在笑着,只专心磨墨,饱蘸笔尖,一遍遍听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拒婚理由。
铁俨已经不敢看她了。便是普通女子,一次退婚便已经是一生不能承受之重。铁慈就算身份尊贵,终究也是女子心性,这一遍遍的拒婚,践踏的不仅是皇族的脸面,还有她少女的尊严。
这是对皇太女的羞辱。
这是太后在出手,也是她对铁氏父女的警告。
警告所有妄图挣扎出她掌心的人们。
不过三寸玻璃盆中一蜉蝣而已,还以为能跃上青天化真龙吗?
身为傀儡皇帝,铁俨一生见惯不动声色的拒绝和言笑晏晏的背离,却在此刻为女儿分外的心酸。
再一想到或许未来她的一生,都将如他一样,不可逃避地直面这些,就觉得或许当初自己的选择也是错的。
奏章一封封递进来,等了一会,确定没有新鲜物料了,铁慈才缓缓地落了笔。
每个红勾勾上,落下直直一笔,从左到右,长直锋利。
一个大大的叉。
叉打过最后一个,看见那团墨迹,铁慈才发觉,好像少了一封请辞书。
“容溥的辞婚帖呢?”
铁俨翻了翻,发现还真没有。
这让他心中一喜,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