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改建,地方扩大不少,师长们的住处也搬到了后山门附近,单独一个七进院子,和专门招待重要外客的延宾堂比邻而居。和书院的讲学治经的主体场所很有一段距离,学生轻易也去不了那里。
但铁慈觉得,就监院夫人那德行,怎么会放着这些年轻力壮的学生们不当劳力使唤?
果然,吃饭时有意无意探听,她便知道了,有些贫穷但学业好的学生,书院允许他们以适当的劳力换取报酬。有给书院打扫的,处理杂务的,也有给师长帮忙的,而后者中,大家口口相传的便是不妨多去山长家,山长夫人贤惠温柔又心善,最不要给监院家帮忙,事多人累钱少,或者干脆不给钱。
奈何你不去就山,山来就你。大家便是绕着监院家走,监院夫人也总能揪到人给她打扫,劈柴,砍柴,浆洗大件……
赤雪丹霜在一边听了,对视一眼。
铁慈听着,又想起贺梓说的一件事。说夫人说过,监院夫人眼皮子浅,每次来她家,她家都会少一些东西。后来她只和这位夫人在门口说话,再不让她进家门。
贺梓当时说那话的时候,抚摸着一个雕花的小盒子,铁慈看那东西样式女气,便问了一句。
贺梓便道这是夫人妆奁盒的仿制品,真正的那个已经随葬地下。
又说起夫人喜欢精简的东西,饰品多半精致小巧,少量的几件大些的首饰,都是他送的,其中一枚步摇,临终时被她插在头上。贺梓说那步摇曾耗尽他一年月银,也引得监院夫人目光灼灼羡慕良久,还曾向他夫人要求试戴,被拒绝,两人由此更加交恶。
铁慈听的时候也没在意,此刻听人提起监院夫人,忽然想到了那步摇的式样。
话题很快就转了,有人谈起新来的骑射武术老师,“……女院的那些姑娘们在山门口惊鸿一瞥,直接就疯了……”
铁慈想着之后的计划,根本没入耳。
吃完饭的时间不够去后山门处,丹霜赤雪说女院那里有点事需要帮忙,急急地走了。铁慈回去上课。下午是骑射课,属于大课,也就是所有学生一起上。
书院虽然以读书为主业,但倒也重视体魄锻炼,所以一直聘请武术教导,教些骑射和基本拳脚。毕竟骑射也是贵介子弟必学项目,入朝为仕之后的必备技能。
铁慈之前听说读书人爱运动的不多,这课一直上得稀松,一般就是男学生向女学生展示荷尔蒙和瘦鸡肌肉的时间。
原以为人也会来得稀稀拉拉,谁知道等她换了短打去了武场,就看见人头济济,书院的那些女学生们挤在前头,你推我撞,嬉笑不绝,又都翘首向前张望,还有人不住地整理仪容。
就连那娇小少女卫瑄,也一边和女伴说笑,一边又不断地对入口看。
铁慈仿佛看见了满场的孔雀开屏。
不过男学生们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虽说兔子不许吃窝边草,但难免觊觎,熄灯夜谈时候,也不免对那女院的学生们评头论足,口头安排三妻四妾,过足了意淫的瘾。如今眼见那些名花们争相为他人开放,空气中顿时酸浓度超标。
“她们在那激动什么?至于吗?不就是赳赳武夫?”
“说是个美男子……哈,书院还缺美男子?甲舍一抓一大把,有脸的,有钱的,有权的!”
“姑娘们看那会耍把戏的新鲜罢了,真要挑选夫君,那还不得看功名,看出身,看你我那文采风流!”
女学生那边,又一个画风。
“哎呀呀,今天容师兄也换了劲装?他不是一向不参加骑射课吗?今日可算见着了,真是如远山着雪,长柳映月,好生风流模样儿!”
“我倒觉得新来的那位丹师兄,生得可是让人心痒,明明一身的野气,偏偏笑起来弯弯的眼眸和唇角,蜜一样的甜!”
“戚公子不香吗?咱们甲舍学业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