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承做了一个手势,“田大哥请说。”
田家旺想了想才说,“是这样的,当年我娘在城外有一个庄子,是我舅舅给置办的,我娘难产而亡,曼姨带着一个嬷嬷在那将我养到四岁,我就被那人抱走了。曼姨那么多年一直在到处找我,现在那庄子已经被那嬷嬷占了去,我想让有承兄弟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将那庄子夺回来。”
徐有承沉吟一下,没有说话,倒是徐苗奇怪的问,“庄子被别人占了去?可是地契上写的应该是田大哥娘亲的名字啊?再说了,那个嬷嬷的卖身契不应该也在你们的手上吗?”
这时候曼娘脸色涨红,突然开口说,“这事情也怪我,当时我心急出去找思泽,家里的钱财和地契,我的确是全都带在身上,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地契一直被我装在身上,早已经不成样子了,那嬷嬷也没有卖身契,她是从附近村子找来帮忙的,她并不想卖身,再加上当时我和表妹并没有打算久留她,所以并没有签卖身契。”说完,曼娘一脸期待的看向徐有承,希望徐有承能出个主意。
不仅是她,基本上桌子上的,除了丫丫和正睁着大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烧鸡看的皮皮,其他人全都目不转睛的,期待的看着徐有承。
徐有承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办也难办,这地契虽然只有一份,但是当初你们在买那个庄子的时候,县衙应该都有记录的,只需要县衙一查就知道那庄子是你们的。”
“那难办在哪?”田家旺紧接着又问。
就在这时,宋春花突然开口说道,“难就难在,那嬷嬷既然能赖在庄子上,就说明她是个脸皮厚的,所以你们光凭这个,可能根本就赶不走他们。”
田家旺看了宋春花一眼,然后立马看向徐有承,好似想要从徐有承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然后,他就看到徐有承也点了点头。
“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嬷嬷占了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的庄子?有承兄弟不是说县衙有记录,可以证明那庄子应该是我们的吗?我们去县衙在弄一份地契,我就不信了,她还真敢占着那个庄子不走!不行咱们就去衙门告她!”秀娘也有些急了,按理说,他们现在租住的院子其实也住的开,可是不知道为啥,她现在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蔡嬷嬷昨天说过的话,以前的余家,就连一个京巴住的都比他们的院子要大!还有小桥流水花园!活得不如一条狗,这让田大嫂怎么能甘心?
而且,这个院子可是他们租住的,每年都要交几十两银子的租金!几十两啊,这得买多少只鸡,能吃多少鸡蛋啊!而那个庄子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凭啥给别人住?!
田大嫂可没有他们是府城人的想法,也不觉得住在庄子上有什么不好的,要知道那庄子上不仅地方大,还有好多亩田地啊,这些地租给佃农种,他们每年还能收不少租子呢!
一想到那么大一个庄子,这十多年来都便宜给一个坏心眼的嬷嬷了,田大嫂就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疼了!
余家老太太心里也琢磨开了,这要是以前,哪里会有这种事发生呢?只要报出余家的名头去,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恨老皇帝偏听偏信他人!余家老太太闭上双眼,罢了,这都是时也命也。
蔡嬷嬷也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可是她最终顾及到这是在别人家,所以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徐有承可不知道这两位老太太心里的想法,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去县衙找记录的事情,我可以帮忙,正好我有一个同窗在县衙做通判,想来可以走他的路子,至于你们拿到地契之后,那老嬷嬷不肯离开的事情,还是要田大哥你出马。”
田大哥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
徐有承点点头,“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