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我并不知道,离开那扇门之后,等待我的具体都是些什么。
内心深处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能看开这一切……
毕竟这学校我读了五年,又交了两年书,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很迷茫。
我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会在学校出名,因为人言可畏,最终没办法在学校立足,被请辞,永远没学校再雇佣我。
我溜达着来到另一个小一点的操场,坐到跑道栏杆外的一个长椅上,目光越过那些学生看向对面的一栋教学楼。
这里正对着宋教授的办公室,也是若惕生前使用的办公室。
我不在乎是否在学校里教书的工作,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我付出很多,却得不到那间办公室……
他教我五年,是我长到现在,渡过的最长的最快乐的时光……
两个月前,蔡洁想要霸占那间办公室的原因我很清楚。
她和我的目的一样。
只是我想拥有若惕生前的一切,想要待在有他的气息的地方,在里面老死一辈子,顺便教个书什么的。
而蔡洁不是,她是因为恨我才跟我抢那间办公室。
甚至她还要扔掉那间办公室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因为她不愿意让我得到这个学校,任何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蔡洁恨我的原因,是因为顾若惕。
说白了,我和她之间,是一个老套的情敌关系。
我和她的渊源,太长,可以追溯到我上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到现在,足足有七个年头了吧。
那时我才大一,还只是个学生啊,追顾若惕的女人,比我漂亮的,比我家有钱的女同学,女老师那么多,为什么茫茫人海中,蔡洁就偏偏就选中了我作为她的情敌?
事实证明她没看错人,所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的眼光那么毒辣。
那么多追求若惕的女人,她不雨露均沾,只给我一个人各种各样的小鞋穿,一直穿到现在。
若惕死的很突然,他的专业课虽然有老师可以暂代,但水平有限,加上学生对他的怀念,他们对代课的老师心生不满,日积月累,对那位老师的授课水平也诸多不满。
建筑学院是本校的重点专业,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学校只能把退休的宋教授返聘回来,请他再教两年,学校也会尽快聘请新的教授。
当年,宋教授曾是若惕回国后唯一跟随过的老教授,若惕做助理教授的时候,宋教授指导,帮助过他很多。
若惕曾告诉我,宋教授在学术以及工作生活上,都是令他极为赞叹的人。
宋教授的为人有目共睹,包括我。
第一次在公车上遇见他时,是帮一个进城务工的妇女往下搬行李,让我印象极为深刻。
他是一个真正的学者,也是一个懂生活的人,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趁着头脑还清醒的时候多享受几年天伦之乐,陪陪老伴,带带小孙子,多给子女们做几顿饭。
于是宋教授一一婉拒了亲自登门拜托的院系领导。
学院没办法,只能发布招聘,高薪聘请。
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万般不愿意。
因为我希望宋教授待在若惕的办公室,不愿一个不认识的新同事坐到属于他的椅子上……
后来我也上门求宋教授回学校任教。
我对他发誓,我会在专业方面努力拼搏,两年之内争取评上教授,接若惕的位置,和办公室,请宋教授给我这个机会。
宋教授也教过我三年,他是学校里和若惕最亲近的人,知道我和若惕之间的关系与其他学生的……不太一样。
当时我怕他不同意,跪到地上恳求他,跪着跪着也忘记说了些什么,眼泪鼻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