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在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惊骇，有嘲弄，也有怜悯……

“你们看什么！”

神霜老祖厉喝一声，微微喘息着。

也不知怎么，只是笑了这一会儿，他竟感觉到有些气短。

“神霜，你的脸……”

就在此时，神斗老祖指着神霜老祖的脸庞，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惊惧！

灰色长刀降临，神霜老祖的身上，确实没有半点伤痕。

但他原本灰白色的头发，如今已经是苍苍白发。

原本，他的脸庞上，只是有些皱纹，但如今，这些皱纹增多了数倍，像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一道道伤痕！

只是一瞬间，神霜老祖就变成了一个步入迟暮的老头！

他的气血，已经衰败下来，暮气沉沉。

他生命气息，也变得很是微弱。

就连大笑一会儿，都会感觉到气喘吁吁。

他的元神，甚至不足以支撑大黑暗术，这道大神通，还没能降临在龙凰真身的身前，就自行崩溃！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神霜老祖瞪着双眼，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寿元，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声。

在降临玄机宫的时候，他还剩五万年寿元。

被荒芜削减一些，又遭到逆鳞的重创，就在刚刚，他的寿元，还剩下三万多年！

但如今，他的寿元，就剩下几千年！

几千年的寿元，看似漫长，但对于十万年寿元的大乘老祖而言，已经是迟暮之年！

整整三万年的寿元，就在这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准确来说，不是凭空。

而是被那柄灰色长刀，给带走了！

这一刀斩落下来，三万年寿元就没了！

别说是人族老祖，就算是凶族的老祖，有几个能承受住这种大神通的冲击！

神霜老祖突然回想起，龙凰真身释放这道神通时，说过的四个字。

岁月如刀！

这就是岁月的力量！

岁月最是残酷，谁都无法抵挡！

万族生灵修行，大多也只是想要长生久视，与天地同寿，永恒不朽，但古往今来，谁又能逃过岁月的流逝？

“你，你，你怎么会掌控这种力量！”

神霜老祖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有些沙哑，充满着惊恐畏惧！

紧接着，他的眼眸突然睁大，瞳孔却在收缩！

只见龙凰真身的双手之间，灰色雾气涌动，竟然再度凝聚出一柄灰色长刀，与方才的一模一样！

“岁月如刀。”

龙凰真身将手中的灰色长刀，朝着神霜老祖一甩，轻喃道“刀刀催人老！”

灰色长刀跨越重重虚空，瞬间降临在神霜老祖的身上，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这一刀，便是三万年！

神霜老祖不足万年的寿元，瞬间枯竭！

刀刀催人老！

这便是神霜老祖听到的最后声音。

下一刻，神霜老祖在众多生灵的注视之下，干枯死寂的尸体，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像是一片枯叶，飘落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