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第三个长江大学。”
“不会这么严重吧,听你这口气,怎么越来越悲观?”
“我就是悲观,如果照这么下去,我担心……”
“担心什么?”
“我不好讲。”
“讲!”
“首长,我要求当面向你汇报。”
“……那好吧,你到我这儿来。”
40分钟后,黎江北赶到盛安仍下榻的宾馆,屋子里就盛安仍一人,茶几上却多出一杯热腾腾的茶,看来盛安仍刚送走客人。黎江北盯着那杯茶,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纳闷,夏老怎么会这么快就赶来跟盛安仍碰头,他们刚才究竟谈了什么?听说自己要来,夏老为什么要匆匆离去?
盛安仍洞察到了他的心思,笑道“你的眼力不错啊,从一杯茶就能判断出是谁。要不要也来一杯,这茶可是我费了不少周折才搞到的,错过这次机会,可就品尝不到了。”
盛安仍如此客气,黎江北不安了“这茶还是留着吧,我喝就糟蹋了。”
“你这是客气呢,还是闹意见?”盛安仍边说边拿出茶具,要给黎江北沏茶。黎江北赶忙阻拦,他知道,盛安仍说的是实话,这号称茶中之茶的极品观音王,的确难觅,几年前他给夏老送过半斤,是专门托安溪那边的学生弄的。
坐下,黎江北忽然不知该说什么,来时一肚子的疑惑还有不解,仿佛因盛安仍这不淡不成几句话,渐渐沉到心底了。浮起的,却是另一层疑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或者,事情的真相原本藏在另一个地方,遮蔽住的,只是他一个人的眼睛?
“你不是急着找我吗,怎么不说话?”盛安仍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问。
“首长,我……”
“还是叫我组长吧,别老是首长长首长短的,听着别扭。”
“那……”
“问不出是不是?我替你说吧,你是想问庞书记为什么支持搬迁,还要限定时间?还有夏老他们为什么不反对,不质疑?江北啊,这事儿我原本不该跟你深谈,既然你如此迫切,今天我就多说几句。”盛安仍在他对面坐下,拉出一副长谈的架势。黎江北微微欠了欠身,洗耳恭听。
“你的怀疑没错,闸北高教新村的确存在不少问题,有些甚至很严重。但你想过没有,闸北高教新村花了这么多钱建出一座高校城,总不能空着吧?掩盖问题固然不对,但你不能因有问题而让花几十个亿建起的高校城在那里闲搁着,学生一日不搬,高校城就一日不见效益,这笔账,不能不算。发展中遇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让问题吓住。如果真是那样,庞彬来同志可就犯了大错。”
黎江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盛安仍接着说“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用一种眼光,事物是多方面的,有时我们需要戴着镜子去看,有时候,更需要拿着透视镜去看,有时候,却需要我们用背光和侧光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黎江北不语,心似乎已有所触动。
“好了,这些问题不是你我该探讨的,相信庞彬来同志心里,比你我还急。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尽快把长江大学的问题搞清楚,这才是你这个政协委员的本职工作。”
话题一回到长江大学,黎江北刚刚展开的眉头又紧起来,犹豫再三,他还是将吴潇潇的变化说了出来。盛安仍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北同志,吴女士的变化在情理之中,她一个人,要想扛起长大这面旗,太难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把她的顾虑打消,把她心中的疑团解开,将她失去的信心再给找回来。江北,这次调研,任务艰巨啊——”
细雨霏霏中,黎江北跟吴潇潇再次坐在一起。
长江边休闲广场,听雨轩。
黎江北点了一杯叫“江山情”的绿茶,为吴潇潇要了一杯“美人泪”。这儿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