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都变成这样了,如果去赌,将来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赌,就什么也没有了!”
严嵩没再说什么,他还有希望,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东南了,眼下也只能等待结果。
只要秦德威翻了车,将差遣办砸了,一切都会再次好起来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用再挣扎了。等秦德威胜利班师回朝的时候,就主动辞官走人,以后不玩了!
方皇后正式摄政后,很快就先下了两道旨意,今年已经到了尾声,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去做比较好。
第一道旨意是关于张太后的丧葬事宜,命令朝廷尽可能以最高规格办理。
第二道旨意,就是关于阁臣的名号问题。
先前张太后摄政时,只严嵩和张邦奇的名号被批准了。如今方皇后便将其余阁臣封赏全部发下。
关于这位太后的丧葬事宜,虽然被要求“最高规格”,但对于官员们来说也并不难办,一切遵照既定的规矩就是。
张太后是孝宗皇帝的元配皇后,正德皇帝的本生皇太后,礼法上无可争议。
国丧就是停止一个月的娱乐,下葬就是葬在孝宗皇帝的泰陵,与孝宗合葬在提前准备好的墓穴里,不需要另外再大兴土木。
所以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难题,无非就是花钱多少的问题。
这种波澜不惊的按部就班举行丧礼,居然让相关官员感到了有点不适应,竟然没有任何波折?
要知道在嘉靖朝,每一次丧礼问题都可能是“大礼议”,动辄引发巨大的争议,让相关官员无所适从、左右为难。
想想嘉靖皇帝那个死了二十多年的爹,再想想三年前死的蒋太后,都惹出了多大的风波?
伴随着太后丧礼的,还有内阁辅臣的任命。
原本被张太后扣押的诰命纷纷颁给下去,张潮和秦德威一起晋位武英殿大学士,张璧加文渊阁大学士。
诰命在新年之前送到杭州的时候,秦中堂正在与幕府属员们议事,这次议事完毕后就要封存关防过年了。
在这个时候,秦中堂同时收到了太后驾崩的讣告和晋位武英殿大学士的诰命。
属员们面面相觑,情况有点古怪,怎么太后驾崩的折子和秦中堂的诰命一起来了?到底应该不应该向秦中堂道喜?
众人又看向秦中堂,只见秦中堂皱着眉头,面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神色。
于是众人又劝道:“中堂肩负重任,要振作起来,切莫陷入情绪不能自拔!”
秦中堂便解释说:“刚建造好的岳王庙石牌坊,我的署名用的是东阁大学士官号。
但这才没过几天,朝廷又给我晋位武英殿大学士,那石牌坊上的署名岂不就立刻废了?
石牌坊造价不菲,如果再次重建,又要多花不少银子,是以忧愁!”
众属员:“.”
敢情在你秦中堂眼里,就没把晋位武英殿大学士当回事?也没有把摄政太后驾崩当回事?
这两件事加起来的影响,还不如让你担忧重建石牌坊费用?
唐顺之便又劝道:“虽说中堂在朝中根基深厚,但也不可将朝廷变动太不当回事。
过了年马上就要进入关键时期,我们幕府还是需要朝廷支持的,至少不能被朝廷中的恶人拖了后腿。
故而应该早做打算,早做筹划,减少来自朝廷的干扰。”
吴承恩感觉终于找到了卖弄机会,可以向其他属员展示一下自己和秦中堂的密切关系。
于是吴承恩神神秘秘的对唐顺之说:“你可知道,皇后方娘娘乃是中堂的同乡旧相识?
如今太后没了,太子年幼,也只能让方娘娘来摄政了。”
唐顺之恍然大悟,难怪秦中堂没把太后驾崩当回事。
原本他担心的朝廷变动影响到幕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