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中军帐。
安华锦正站在桌前,桌案上摊开地摆放着行军图以及南梁的山河图,她一寸寸地看的认真,时而蹙眉思索,时而用笔将一处圈起来,做上标记。见顾轻衍回来,她搁下笔,抬起头,笑问,“怎么起的这么早?”
顾轻衍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吧搁在她肩膀上,亲了亲她的脖颈,温柔地说,“早上醒了,再睡不着,怕闹醒你,便起了。”
安华锦懂了,揶揄地笑看了他一眼,“还挺有自知之明。”
怕昨日已很过分了,今日若是不让她睡够了,再过分的缠着她的话,她这一日都不用起床了。
“毕竟明日就是除夕了。”顾轻衍低笑,“我不有自知之明也不行啊。”
安华锦也跟着轻声笑了笑,“你与崔世兄去了哪里?”
“方圆几十里内,都巡查过了。”顾轻衍道,“不愧是崔家长公子,文武双全,他自小对运兵之道,一定下了功夫。”
“嗯,以崔世兄的才华,如今屈居我之下,委屈了他。”安华锦点头。
顾轻衍低头吻她,将她吻的喘不过气来,他搂着她喘息,吃味地压低声音说,“不是该说他当初时为了你而刻苦习武钻研兵书的吗?”
安华锦轻捶了他一下,对他挑眉,“干嘛,翻旧账吗?”
顾轻衍低咳了一声,“不敢。”
安华锦笑着倪着他,“不敢就好。”
顾轻衍露出委屈的神色,压低嗓音,“我也很委屈的,你没看出来吗?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呢。”
而他,却天天可以看见你。
虽然,如今的崔灼,君子坦荡荡,目光清澈,言谈在他面前也从以前的安妹妹变成了安小郡主,让人见了很是相处舒服,但他还是忍不住克制不住压制不住心中冒酸水。
安华锦撇开头,笑了笑。
“你还笑!”顾轻衍扣着她腰的手收紧。
安华锦勾住他脖子,轻轻亲吻他的唇,笑着轻哄他,“怎样才不酸?要不,我们再上床继续睡一觉?”
反正,今日没战事,她就豁出去以身哄人了,谁让这个人耍起小性子来,磨人的很,让她受不了呢。
顾轻衍呼吸一窒,慢慢地放开他,瞧了她一会儿,吃味尽散,缓缓地笑了,“不想做祸水。”
安华锦:“……”
好吧!祸水这个词难得被他给占用了!
她好笑,“用过饭后,我要与众将领议事,商定最终的攻城战略,你……跟着我去旁听?”
“好。”顾轻衍很有兴趣。
他真的很想看看他一直以来没瞧见的她在军中不同的一面。
于是,用过午膳,安华锦召众人众将领议事,顾轻衍便坐在一旁旁听。
大大小小二十多将领,有老有少,有本就是南阳军的将领,有安华锦新提拔的立了功的新人,众人来到,都很是激动地瞅着顾轻衍,对他见礼,热情地与他搭话。
顾七公子的风采,他在南阳时,他们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但如今顾大人的风采,更胜往昔,让人打心眼里惊艳、敬佩又推崇。
南阳军虽然规矩严苛,必须遵守军规,但是将士们日常生活并不死板,尤其是进了营帐后,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地问了顾轻衍许多他们十分好奇感兴趣的事情,又与他说了许多安小郡主如何带着他们攻城将南梁的敌军打的落花流水叫苦连天,一个个说到兴处,还有点儿手舞足蹈。
顾轻衍无论是问还是答,都笑容浅浅,温和极了,让人如沐春风,但他周身气度又偏偏是高屋华宇的气度,真真是让人乐意亲近。
安华锦也不打断,笑看着一群人围住顾轻衍。
崔灼来晚了一步,瞧见里面的热闹,也笑了一下,对安华锦道,“除夕继续按照原计划攻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