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此言,众人都没想到。但他说过以后,众人却都双眼一亮。
就连那镇元子,也目光闪烁,看向孙行者。
好个行者,想不到竟然另辟蹊径。虽然收徒不成,但若镇元子成了玄奘的“兄弟”,那西游事,又岂能没有他的一份?
毕竟,玄奘乃是西行路的领头人,也是西行队伍中的关键。若如此,较之收猪八戒为弟子,可能还更为合适。
镇元子看向玄奘,道:“我与玄奘法师的确有经年的交情,今日也一见如故。只是……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八戒拒绝了镇元子收徒。一则,是因为八戒已拜了玄奘为师。
二则,也是因为这西行路,并非是八戒一个人的事情。他身为斗姥的御车将军,代表的乃是道门。即使他人微言轻,但在此等状况下,如何能够轻易拜人为师?
拜玄奘,那是西行路应有之事,自然无虞。但镇元子毕竟是孤家寡人,也并未有道门仙老信引,因此,在这种事情下,他却万万不敢擅作主张。
但是玄奘却并不一样。玄奘和八戒,且不说身份不同。那镇元子只是要和玄奘结为兄弟,而非结为师徒。遑论镇元子已坦诚相待,真诚得很,如今玄奘又岂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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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若能与大仙结为异姓兄弟,乃是玄奘的荣幸也。”
镇元子大喜,众皆快乐。唯有那金鼻白毛老鼠精神情微妙。
昔年在花果山水帘洞中,那玄奘跟随三星洞众多同门学艺,称呼时,也都是叫“老师”的。而如今,这玄奘却和自己的老师结为兄弟,而自己又是玄奘的“老师”……
这如何不微妙?
不过当然了,这种事情,实则并没有什么人会介意。何况,玄奘也并未真正拜三星洞的众人为师,只是有传授的情分。
因此白毛鼠这个时候,肯定也不会出来破坏气氛。
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镇元大仙得了如此事情,当然十分欢喜,便再令清风明月取金击子来,去敲了十个人参果,过来一应品用。
那白毛鼠闻言,顿时脸色颇为不渝:“老师倒作好情分,那些果子,可都是我辛苦种下的。”
却原来,自从当年白毛鼠留在五庄观后,日夜从人参果树中感悟造化,拨弄乾坤。到如今,那满树的人参果,皆是由白毛鼠抟土造来的。
平日里也舍不得吃,如今让镇元子宴请师徒四人,当然有些小气。不过,白毛鼠也只是说说,却未违逆。毕竟玄奘与她的情分也是很深,而且能种人参果树,本就是自己的福缘,若无此番机缘,也许自己也难能比其余同门超出三分。
只是在分果子时,有意少分了几个给其他弟子三人,尤其是那行者。
镇元子笑骂一番,令两个童子再调开桌椅,铺设丹盘,请玄奘坐了上面正席,三弟子坐在右席,自己坐在左席相陪,将那十个人参果,尽皆分而吃了。
又安排蔬酒,以天地为证,与玄奘结为兄弟,两家合了一家,师徒四众,喜喜欢欢,各自心满意足,天晚歇了。此番事情方才欢笑罢了。
镇元子的目的便如此达到,而师徒四人,则更加了解到了西行路的含义。
却说次日天明,玄奘师徒本要收拾前进。但那镇元子与玄奘结为了兄弟,两个人可谓是情投意合,如何肯放?便又安排管待,一连住了五六日。
待到第七日时,玄奘取经心重,便不想再逗留,决心辞行。那镇元子阻拦不得,便只好放行了。
只是,临行时却叮嘱道:“贤弟,你今西行,乃是大造化,大福缘。然而,你心所想乃普度众生,但愚兄活了这么多年,却知道‘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