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理智得太无情,伤人伤己的事是他时常会做的,若她连这一点都无法理解的话,就枉费了彼此的心思。她明白了他要将她推开的事实,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让人心疼的男人总是带着冷酷的面具。
“阿然!”背后有人在叫她。
她回首看见那白发玄衣的男子含笑站在灯下,恍惚间她以为玉轻寒来了。可是,他不是玉轻寒,尽管他们非常相似,但这个男人没有玉轻寒那么多的顾及,想要做得都会直接说出来,不需要耗费心神去猜度。他们多久没有见面了?那一夜在客栈他们见过,后来就没见过了,屈指一算也有些时日了。见到他,她忽然有许多话要说,她知道只要她说,他一定会静静地听,还会给出一个不错的答案。也许是因为他从不肯让她看到他的面容,也不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才会让她可以像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吐露心声。他是除了玉轻寒以外最接近她内心的人。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清河的话让沈安然愣了愣,继而微笑道“你觉得呢?”
“不好!”
沈安然不说话,清河坐到她身边使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和玉轻寒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她又恍惚起来。
“你在愁什么?”
“我爱的男人要将我推开,而我不愿意离开他。”
“清河王是个短命鬼,他不要你是你的福气。”清河淡淡地说。
“他就算只有一日的命我也愿意留在他身边,可是他不那样想。”
清河眼波微动,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也许……他只是想让你获得幸福,就算以后他死了,你也有继续活下去的支撑。”
“我猜他也是这样想的,可他不明白他在我心目中的意义。”
“什么意义?”清河的身躯不自觉地往前倾。
沈安然嘴角噙着微笑,说“他是我的命!”
清河目光复杂,不自在地笑道“阿然,你的命是你自己。”
“他就要上战场了。”
“天下大乱,他无法顾及儿女私情,幸好你能理解他。你若真爱他,何不成全他?”
沈安然讶然地望着清河,道“你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吗?”
“你告诉我,我便知道了。”他气定神闲地说。
“他要将我拱手让给他的兄弟南越王。”
“南越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要是跟了他也是极好的。阿然,他只想你有一个好的归宿。”
“就因为如此,我才心疼他。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他都要自己担着?甚至不惜伤人伤己。他若直接告诉我,我未尝不会如他所愿。我爱他,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可他不要你牺牲一切,他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就当他只是一个……过客!”说到这里,清河略显哀伤。
沈安然秀眉轻蹙,今夜的清河有些奇怪,她不禁仔细打量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一点都没变,但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清河避开她的目光,说“太后把你安放在清河府的用意只怕不简单。南越王喜欢你,清河王也喜欢你,他俩是感情深厚的兄弟,而你恰恰是他们所不能共享的。”
她从未想过太后派她来清河府当细作还有这样一层用意,如今清河这样一说她反倒想到了玉玄寒来到清河府后发生的事。玉玄寒占有欲强烈,如他真的喜欢她,就会和玉轻寒争吗,就算不争心里也会有一根刺,这根刺会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一石二鸟之计用得极好,唯一能破除这奸计的办法就是其中一方放弃,玉轻寒早就看出了端倪,所以他会做放弃的一方,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不会迫使他做出这样的选择。豁然开朗的感觉让她不禁苦笑,到头来她仍旧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太后就算不毁了她,也能兵不血刃毁掉这结成联盟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