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趁机窥探,一匹白纱如瀑布平铺直下卷入眼帘。
是婚纱?是谁要举行婚礼?
放置了上百年,再怎么保管妥当,也难免沾上时光的尘埃,也不能掩盖手臂处和衣襟上那鲜红的,那是血迹?
上面有血迹?
喵!
……
地面很冷,而且凹凸不平,是石头吗?周围很黑!
喵!
脚边传来毛茸茸的暖意,她示意小猫安静,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周围依旧很黑,是夜晚吗?
她赤裸想双脚,循着微弱的光芒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光是从尽头的房间门缝传出来的,听到摔杯子的声音,她停住脚,待周围再次安静了,她贴近墙壁走去,然后躲在半掩的门后。
她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只从说话声判断,里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在说什么?
似乎跟谁有关。
“父亲,我不想跟那个、那个……”不是词穷,而是任何形容词都描绘不了他的厌恶,“你们知道外面的仆人是怎么说她的吗?她是一个怪胎、一个异类,一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罪人,一个本应接受女巫审判的瑟西。”
“不要让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影响你的判断,丹皮尔。”书桌前,一把狡诈的苍老的声音严正提醒。
“呵呵……你的父亲,就他最会安慰人了。”房间唯一的女生发出妖魅的笑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闭嘴。你还不明白吗?她身上有哈托格的航海地图。”
房间随即安静,然后是一阵欢呼。
“哈托格的地图?那个与世界尽头相连的……”
嘘——
女子站起给父子两倒茶,弄出尖锐的碰撞声,借此掩盖谈话声。
“塔斯曼那狡猾的老家伙已经再次杨帆了。”
“那么传闻有个船员不顾忌讳从东岸大陆带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回来是真的?”丹皮尔压低声音,“父亲,你确定那个怪胎身上真的有航海地图?”
“你看她的名字,这里不会有尤加利这种东西,但那边会有。你若不喜欢,得到地图后马上把她……”
吱——
“谁——”
她听到他们拿剑的摩擦声。昏暗中,她看不清那追着她跑的三人的脸,只能一直一直往黑暗里拼命奔跑。
再次看见除黑暗以外的色彩是,她提起婚纱,依然在拼命奔跑。
那天的阳光耀眼得看不清前路,从陌生的府邸到大道,一下钻进潮湿狭窄的小巷子,她跑不动了,象征着幸福的白纱成了她的负累,拐弯处传来追兵的声音,马上就要被追到了,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为何?那些对着上帝发誓,照顾她一生一世,会让她幸福的承诺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若他们说她卖身给了恶魔,那么她就要到恶魔的世界,用邪恶之手重新爬回人间。
她满脸泪水,看着锋利的剑直插入掌心,却不觉疼痛……
“玥小姐?”
朝曦看着泪水滴落玥抚着血迹的手背,拿出手帕递给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玥摇摇头,并不是,不是她的,这是尤加利的眼泪。
当鲜血从掌心往手肘下流去,沾湿了婚纱,然后落在地上,异世界的通道被偶然地打开。
至于他们说的地图……
“除了这件婚纱,尤加利还有留下什么吗?例如,牛皮革之类的、地图之类……”不知魔族对那张像涂鸦一样的古地图有什么看法。
朝曦摇摇头,只有这件婚纱!
“不知雪月宫的朝暾能否帮到你。”
“雪月宫的朝暾?”
“是的,他和尤加利年纪相若,情同兄妹,连妒罗锦都吃醋。尤加利的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