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母后,皇后在朝阳宫制药的事情,是儿臣准许的,您就不要再拿着这件事情指责皇后了。”
太后眼神一怔,拧眉看过去“皇帝准许的?皇后是个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叫她在自己宫里干这种事儿?”
苏菱悦倒觉得奇了怪了,怎么制药这样的事情,到了太后的嘴里,就成了极其不堪的了?
她前世学医学了那么多年,跟着教授钻研古医书,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翻了多少古籍医书,又时时为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而感到骄傲自豪,怎么一朝穿越,这些东西,全成了不堪的?
好在苏菱悦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有意思的理智尚存。
她到今天才总算是明白了,封建落后害死人。
这些古代人,总觉得这些都是不入流的东西,只有养在深闺中,做做女工绣绣花,那才是名门闺秀该做的事儿。
真是好笑了,她们也不想想,要没了医生大夫,她们但凡染上什么病,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结果反过头来嫌弃她制药?
苏菱悦面色不大好看,肖宸宇是看在眼里的,一时提心吊胆,就怕她当着六宫众人的面儿顶撞太后,平白给太后送了话柄,于是忙开口,试图拦住她的怒火“淑妃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多亏了皇后救治及时,孙太医后来都说,皇后是妙手回春,医术精湛,儿臣便想着,她既精通医理,就是制些药,也无伤大雅,并没有母后说的这样厉害,所以就准了这件事。母后,这回各宫中毒的事情,疑点重重,儿臣会下旨严查到底,母后就放宽了心,好好在慈宁宫中颐养着,等事情有了定论,儿臣再带着皇后到慈宁宫来回您,您看成不成?”
他看似是在商量,可是态度和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
太后毕竟是把他从小养大的,他的脾气和心性,太后原就再清楚没有了,他如此坚定,摆明了要维护皇后,如果她死咬着皇后不放,他大抵会为了皇后跟她闹红脸。
实际上当年为了……当年的事情,母子间的情分早就所剩无几了,如今不过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过日子罢了,但哪怕只是这表面的平和与平静,也没有人愿意率先打破。
既然并不愿就此打破这本就极其难维持下去的平静,太后此时自然会选择妥协松口。
哪怕她心里面有再多的不情愿,本就是憋足了劲儿要叫苏菱悦下不了台的,可是目下肖宸宇一开口偏颇了苏菱悦,她便再无计可施。
六宫之中多是听她的,这个中宫皇后毫无威严可言,但架不住天子恩宠。
太后深吸口气,面不改色,只是冷笑了声“皇帝都这么说了,哀家再拿住了皇后不放,岂不真成了哀家有心刁难她?”她一面说着,横了一眼过去看苏菱悦,“皇后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苏菱悦噙着笑说不敢,但到底是松了口气的。
肖宸宇肯帮她说话,这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而她庆幸的是,太后本也是个聪慧的女人,所以这种时候不会再死咬着她不放。
太后摆了摆手,打发他们忙他们的去,既然她想干的事儿干不成了,就真不愿意盯着肖宸宇和苏菱悦的脸多看。
然则六宫众人随着帝后起身拜礼,打算要辞出慈宁宫时,太后却又一扬声,叫住了容妃。
她面色和善,与先前截然不同,显然心中对容妃很是不一般。
肖宸宇与苏菱悦对视一眼,二人又纷纷望向容妃方向,容妃脚步虽说顿住,可对于太后的突然开口,她也有些吃不准。
原本太后对她表现出亲近,她沾沾自喜,可这会儿当众独留下一个她,这叫皇上心里怎么想呢?
然而肖宸宇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到底什么都没有再说,与苏菱悦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慈宁宫不提。
容妃便只当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