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徐文纪的语气中越发疲惫,已然明白了杨狱的心意。
他心中无力感越发浓重。
眼前之人,分明仍有一腔热忱,未必不会成为栋梁之材,可自己却无法留下他……
“老大人,你要强留杨某吗?”
杨狱开口。
“人老了,留不下喽!”
徐文纪又是一叹,眼神却不离杨狱:
“之前总想着还有时间,想着忙完这些杂事,与你促膝长谈一番……”
他摆了摆手,声音萧索:
“临别之时,老夫只想问你一句,你此去,要做个什么样的人?”
“做个什么样的人?”
杨狱咀嚼着老人的话,沉吟片刻后,转身离开,几步而已,已然出得前院,几个呼吸间,人影不见。
唯有声音回荡:
“宁取狂狷,不为乡愿!”
“宁取狂狷,不为乡愿……”
徐文纪重复了一遍,有些出神。
“老大人!”
眼见杨狱旁若无人的离去,杨玄英铁青着脸开口了,语气十分的僵硬:
“您身为两朝元老,国之重臣,就如此坐视一个凶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擒杀一州之主,而没有丝毫阻拦吗?!”
丘斩鱼面色一沉,更要说话,徐文纪已开口了:
“你年轻力壮兀自缩头不出,我一个老家伙,又有几根骨头,能拦下这样的凶徒呢?”
“老大人……”
杨玄英面皮一抽:
“晚辈力不能及,可您……”
他的话没说完,一声声清脆的‘啪嗒’声就将他彻底打断,他惊愕看去,正是一枚枚金豆子落地。
“聂文洞猜的不错……”
徐文纪转过身,慢慢悠悠的离去:
“撒豆成兵的宝贝,老夫本也没有那么多……”
“……”
徐文纪飘然远去,一众锦衣卫押着一干人等紧随其后,未多时,已只剩了杨玄英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久久无语。
……
……
呼!
府宅大门前的长街上,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其中有贩夫走卒,也有江湖武人,或者也有各家的探子。
可无论是谁,看到一袭赤衣染血的锦衣卫提着一凄惨至极,只见出气不见吸气的干尸之时,全都吓了一跳。
而等人群中有人认出那干尸是谁之时,一声惊呼后,长街内外,所有人全都没了声音,陷入一片死寂。
这可是,聂文洞!
一州之主、封疆大吏、放眼整个大明都是绝对大人物的聂文洞!
在这青州之地,几乎是顶天的大人物,谁能想到他会在自家府宅被人打成了死狗!
还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
府宅外,长街前后,千百人好似都失去了声音,只有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响着,无数种情绪在他们心中涌动着。
让!
杨狱不急不缓的走着,所过之处,无有阻拦,远远的看到他,所有人都在让路。
呼!
白鹤展翅,不及落下,就又自飞腾上天,似觉得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在,根本不敢久留。
秦姒落地,还不及上前,小道童已经抢先一步冲了上去,一蹦三尺高,激动的浑身发抖:
“青龙九杀,青龙九杀耶!你哪里学的,教我,教我!”
这小道童目睹了全程,激动了好半天,认为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躲在角落里悄咪咪的画符,简直不要太猥琐好嘛!
“龙渊王的东西,你敢学,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