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三十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宁哲短暂休息了几个小时,起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便离开帐篷,与胡逸涵碰了面。
准备进攻东山岭的六个营已经集结完毕了,一千八百名士兵虽然队列不算整齐,但是几来的交战,都让他们身上带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杀气。
胡逸涵见宁哲出现,对他说道:“我刚刚已经完成训话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东山岭距离咱们这边有四十公里,部队采取急行军,应该可以在正午时分赶到东山岭,咱们会分别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对东山岭发动进攻,也就是说前期的行军当中,咱们是可以一同出发的,等赶到东山岭一带的时候,再分开也来得及,我已经让林豹带人先行出发,前往东山岭进行侦查了。”
“既然这样,就直接出发吧。”
宁哲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防守星戈沙漠的李霖那边,他们满打满算只有六百人,而支援部队最快也得在明一早才能赶到,但是匪帮那边的队伍,预计今晚之前就能够抵近战线。
虽然胡逸涵已经派出了两个团从后方对匪帮的部队进行包抄,但是进度仍旧缓慢,很难追上匪帮的大部队。
为今之计,宁哲想要确保李霖的安全,只有尽快向河东匪帮的老巢发动攻击,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匪帮的大部队回防,用来减轻李霖那边所承受的压力。
……
另外一边,屈鼎结束了与相宽的通话之后,便率领着自己的十几名心腹,在第一时间返回东山岭,与相宽见了面。
聚义厅内,相宽见屈鼎的右臂用绷带裹住吊在胸前,还渗出了血迹,挑眉问道:“你这手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我是骑摩托赶回来的,在路上遇见流沙,车翻了。”屈鼎解释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原因,继续说道:“大哥,我在返程的路上接到了探子的消息,星光武装的部队通过库角峡谷之后,已经开始向东山岭方向行进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您先撤退,我抓紧赶回来,也是为了护着你离开这里的。”
相宽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即便如今前线已经溃败,但表现的仍旧没有多么紧张:“这事不急,库角峡谷交通不便,他们的机械部队很难开过来,仅仅通过步兵,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到这里。”
他的举动,倒是让屈鼎心里的情绪变得更复杂了一些,在屈鼎看来,相宽此时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
先是不计代价选择抵抗星光武装,现在对于前线的溃败也表现得如此淡然,相宽的种种表现,都让屈鼎感觉他的心已经不在河东帮身上了。
相宽不知屈鼎心中所想,开口道:“我上午的时候跟云汐通过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她下午就可以回到东山岭了。”
屈鼎微微挑眉,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云汐要回来了?”
“是啊!”相宽叹了口气:“云汐这次离开河东帮,本意是为了给帮里的弟兄们寻找食物,却没想到仅仅十几的时间,河东帮就出现了巨变,其实我最近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和财阀之间的关系。
河东帮发展多年,已经成为了河东区的第一大匪帮,鼎盛时期有数千土匪,在河东这个方,我们一呼百应,已经没有敌手,当年的我,也是意气风发,但是这次的一场饥荒,却让我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河东帮。
我发现不管咱们如何努力发展,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财阀只要稍微收紧手掌,咱们就成为了一支孤军,几千人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里。”
“大哥,岭南这方,不是历来如此吗?”屈鼎不明白相宽为什么会忽然间变得这么惆怅,随后回应道:“岭南这方没有从事生产和种植的能力,匪帮想要生存,就只能选择与财阀合作,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河东帮不容,但是别的匪帮更难,最起码咱们在饥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