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沮丧没多久,她便用力一抹脸,振作精神,给自己打气:
“没事,我才十八,公主大我十岁,所以才能长那么大。我还能继续成长,以后再多吃点肉,就不信追不上公主!”
她拍着胸脯,小声嘀咕:
“争气,要争气,你要给我争口气,要雄起呀!”
嗯,小荔子虽然博览群书,通晓诸多密闻,但还真不知道,以她现在这年纪,她这规模差不多已经定型了。
这也没办法的事。
谁叫天命教的诸多魔功,就没有一门是双修法、采补功呢?
倪昆练了阵拳脚,稍微热了热身,便向着公主寝宫行去。
一路上遇到的禁军士卒,无不向他热情招呼——
羡慕嫉妒归羡慕嫉妒,倪大公子眼下在公主面前炙手可热,正得恩宠,随意出入公主寝居,如入无人之境。
禁军都是京师出身,哪个不是眉眼乖觉?心里有再多想法,也都仔细讨好着倪昆。
倪昆也不摆架子,对向自己招呼的禁军一一颔首回礼。
话说,这长乐宫中原有宫卫驻守。
不过长乐公主并不十分信任原本的宫卫。
十八年前,她只十岁,自不会前来长乐郡,长乐宫便一连空置了数年。
直到十六岁之后,她才首次前来巡视封地,只在长乐宫住了不到一月,便又返回京城。
之后也一直久居京师,十来年间,只来过长乐郡五次,每次都没在长乐宫中住够一月。
对公主来说,长乐宫里的宫卫、侍女都很生疏。就连长年留守长乐郡的令丞张牧,虽是出身京城的老人,可这些年碍于时间、距离,也难免有所疏远。
因此住进来之后,她便将关键岗位,都换上了京中带来的禁军——
禁军虽然草包,但铠甲光鲜,装备犀利,也挺会列阵操演,表面看上去还是能唬人的。又都是出身京师及近畿,与地方并无牵连,勉强能算可靠。
若真出事,也不指望他们能抵抗多久,只求败逃时能逃得混乱一点,叫得大声一点,给敌人造成点困扰,外加给点提醒就足够了。
寝宫四面,则都由公主的戎装侍女把守。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倪昆也无需侍女引路,一路长驱直入,直奔公主寝宫。
他与公主双修多日,彼此之间气机交融,若无外力干扰,当双方接近到二十丈以内,便能互相感应,准确定位彼此所在。
刚刚来到寝宫之前,就见一个身着靖夜司统领官服的男子,在两个戎装侍女相送下,自前殿出来。
迎面撞见倪昆,那靖夜司统领微微一怔,略一打量倪昆,抱拳向他行了一礼,也未说话,便匆匆离开。
倪昆没急着进去,站在原地稍等一阵,等那两个送人的侍女回来,笑着问道:
“方才那位是?”
倪昆是公主面前的大红人,红火到可以随意留宿公主寝居的那种。两个戎装侍女虽是能值守宫禁的公主心腹,也不敢对他稍有怠慢,恭声应道:
“那位是梧风郡靖夜司统领宋青山,有要事来向公主殿下禀报。”
“要事?”倪昆沉吟道:“有何要事?”
“这……公子恕罪,婢子等人却是不知。”
“好吧,我自去问公主殿下。”
倪昆点了点头,举步走上台陛,步入寝宫前殿。
前殿正厅中,长乐公主高居主座,正一脸疲惫地抬手揉着眉角,见到倪昆进来,便向他皱眉诉苦:
“多日行船,本就疲惫,刚到长乐宫,未及歇息片刻,便又有头疼事情找上门来……唉,赈灾之事本就千头万绪,没想到又来了更大的麻烦,真是让人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