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条不归路,自己也从未找出一个不该走的理由。既然如此,也就更没理由去拦着离欢。心里只能不断找些“其他什么都无所谓”的借口。
次日清晨。
洪韭可是真看不懂这位七殿下的改变。更想不通,一个从前不睡些懒觉就会醒的家伙,当真就能这么轻松愉快改了坏毛病……
这位七殿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不会睡觉了……每次自己的叫醒服务,都变得极为顺畅。基本便是自己敲几下门,其便会穿好衣服走出来。这点倒是让洪韭十分欣慰,也万分担忧……
走出房间。洪韭这样除了吃就是睡的主,自然提议吃些早饭。结果便想当然被离欢否掉。问过了目的地是墟尊寒泉卧寝,这胖子挑不出毛病。
毕竟那墟尊的寒门主可是跟自己脸红脖子粗好几次。只怪是自家这位七殿下言而无信,回来便走……想想也是,离欢去一趟,自己好交代。只是有一个问题存在,这墟尊寒门主,那在睹星,可是个跟离欢同等级别的好睡人士。
这么早的时间。洪韭拿脑袋担保,那寒门主一定起不来!建议离欢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吃个早饭再去,而离欢一边的答复也很简单:还有正事,没起就走!
听了解答。洪韭才明白是自己白白欣慰。原本以为这七殿下终归有点良心,知道这睹星中有个姑娘真心为自己担忧要去看看,没成想,到头来竟然此般糊弄,那感觉好像都没有对那邪宗李长夜半分的好!不禁在背后给这玩弄姑娘情感的王八蛋套了个“花心大萝卜”的私下称号……
离欢没有顾及。这寒泉从小便跟自己一块长大,自己始终当妹妹看待。说句不儒雅的,这小家伙纵是女孩儿,光屁股的模样自己也还真没少看!
轻轻推开房门,原本以为会看到个趴在床上,鼾声四起的小老虎……结果却完全出乎了离欢和洪韭两人预料。
那寒泉不知何时起了床。此刻正手握一根狼毫小锥,学着离欢模样悬腕书写着什么。
笔者有悬腕、卧腕之说。初习者,手腕无力当以卧腕书写更好。只是离欢那一手笔墨丹青,师从三任帝师王旭。那倔驴老头儿从来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歪门邪说。
对离欢要求完全相反。要离欢从初学便悬腕,待小成才可卧腕。嘴上念念有词,说什么:心无力则意无力,意无力则腕无力,心无力道笔亦无锋!
离欢从来认为这是套歪理。可不信归不信,不按照要求来便得挨那老头言语犀利嘲讽,破酒葫芦打头!没办法,只得半推半就学下去。几年下去,也不知道是这王旭当真严师高徒,还是离欢自己太过天资聪颖,真就练出离欢一手笔墨丹青的本事。
此刻见离欢轻轻推门而入。寒泉眼眸一闪。
抛下笔叫嚷一声:“离欢哥哥!”几步便抱在离欢身上。
离欢揉揉那小丫头脑袋,将其扶住。
寒泉叫嚷之中,则是抬起头,仔细瞧了瞧离欢那双已然成为暗瞳的暗紫色眼眸。“离欢哥哥……你眼睛怎么了?”
洪韭从来粗心,之前一直没注意到。此刻听了,赶紧跟着去看。紧接着一度跟着寒泉叫嚷起来。离欢见这胖子在旁边叫嚷,只跟寒泉安慰一句“学了些新本事。”便转头看向洪韭。没好气问道:“你许下的脑袋,什么时候交账?”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睹星中两位好睡人士便是一个赛一个起得早。洪韭摸不着头脑,此刻听了,也不愿多想,先留住这头脑才是。
识相点头。尬笑:“七殿下先聊,我……我出去嘿嘿……”说罢带着自己许给离欢的项上头颅赶紧离开。
离欢把寒泉重新拉回椅子上坐下。眼神看向桌子。
桌子上,是一张薄宣纸,其下覆盖是离欢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所作的一首《醉酒赋琼楼》。
“小楼雨,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