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的原因,大概正是为了此刻在密宗地下避难所发生的事。
卡塞尔的校长坐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直播,死气沉沉的避难所如同一座坟墓,这就是他们那些值得信赖的战友们的杰作。
多可笑啊。
昂热也也笑出了声。
“你看,这就是他们说的希望。”
“我们的文明就要依靠这些玩意度过末日。”
他的笑更讽刺了。
副校长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喝酒,只是醉醺醺。
“对了。”
他说。
“我记得一共有多少个避难所来着?”
副校长冥思苦想。
“五个……还是六个?”
“以前是六个。”
昂热示意直播。
“现在是五个了。
副校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话,在沙发上捧着肚子笑成了一团。
“我说,我说,我说啊,老伙计。”
副校长擦着眼屎,一下子弹开。
“这种事情,你们不是早应该猜到的么?”
“几个避难所尽管在同一个计划框架内施工,但他们彼此独立,从动工的那天起就禁绝了一切形式的信息共享。”
“怎么说呢,虽然也有人解释这种行为有一定的必要性,当避难所对彼此处在信息黑箱状态,就散某个避难所陷落,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的几个。
“他们用独特的方式隐藏自身,分别担任起探索末日后人类文明存亡的课题。”
“哦,就像这个。”
副校长百无聊赖的用下巴点了点电视机。
“在末日后物资绝对匮乏的条件下,信仰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手段。”
“我记得,当初那个避难所负责人是这么说的吧。”
他不屑的笑起来。
“现在呢,他又在哪里?”
昂热无悲无喜。
“他死了。”
副校长再一次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尽管昂热还没有见到那位负责人的尸体,但从如今避难所这和图纸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现状来看,很明显那位负责人已遭遇不测,否则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糟蹋成这副样子。
想一想,还有点失落。
昂热还记得当年避难所计划启动前的晚宴,他们喝得酩酊大醉,那时候的人有老有少,他们勾肩搭背畅谈人生,只因从此之后各自就将把各自的余生献给人类文明的存续,进入避难所,便再也别想着出来。
其中,就有路明非的爸爸和妈妈。
转眼已是这么多年倏忽而过,没想到再次听闻与昔日老友相关的消息,会是以这种形式。
而最令人悲哀的,并非生物学意义上的消亡,而是毕生心愿的尚未完成。
主张避难所和主张屠龙的属于两条路线,顾名思义,一派认为混血种绝对无法与龙类对抗,末日必将到来,他们抱着悲观消极的态度,认为避难所是人类文明唯一的出路。
而另一派则坚信混血种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屠龙,度过末日。
分属两派的人有着明显的特点。
避难所派大多是学者,你如果跟他们辩论,他们可以引用十米羊皮纸那么长的论文,说得你头晕目眩,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
但就是这样的避难所派,却总是在与屠龙派的口舌之争中败下阵来。
原因的话,也不是屠龙派有多高深的辩论技巧,主要还是构成屠龙派的都是像昂热这种莽夫。
你当然可以跟昂热讲道理,只是需要注意点,无论你多么滔滔不绝多么口若悬河,当这位名为昂热的百三十岁老人停止倾听,而是拿起折刀时,最好乖乖的闭嘴,然后举起双手比出大拇指,配合灿烂的笑容,以表示昂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