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吃菜,喝酒,理那些人作甚。”
友人为路明非不值,他们曾亲眼见过冠军侯阵前斩将的英姿,气势雄壮威武不可一世,凡是见过这一幕的人都在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就连蛮夷的敌人也是。
听说在大周以外的草原,家家户户都是供奉起了一个白马将军的雕像,他们用自己的语言将之称为武神,相信着只要给武神进献贡品,就能得到他的赐福,从此拥有可以拉住十头牛的神力,并且战无不胜。
而这武神的原型,便是路明非。
对于将军来说,得到自己人的尊敬或许还不算什么,得到敌人的尊敬那才是至高的殊荣。
而最令人发笑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将军,却被只知道窝在庙堂空谈国事的所谓贵人,戏称为胭脂侯。
那他们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路明非却不在意。
他从来没有把名声之类的放在眼中。
要不然也不会顶着一个纨绔的名头在京城厮混那么久了。
路明非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他已得到,如今的每一日,他都打从心里觉得满足。
只是,当有人提起京城是怎样编排他家的绘梨衣时,路明非悠闲的神情,骤然一冷。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但不能不在乎绘梨衣的名声。
什么叫不祥之人,什么叫红颜祸水。
呵。
路明非绝对不能允许。
他把玩着白玉琉璃盏,猛地一仰头,将盏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一杯饮罢,好端端一个琉璃盏,已是化作齑粉,指间沙般流下。
路明非取来青铜面具,与之凝望,缓缓戴上。
战靴向外行去,一步一步,踏地铿锵作响。
忽的路明非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见一抹红色的人影立在那儿。
路明非对上绘梨衣担忧的目光。
他掀起面甲,温柔的笑了。
“你且在家,我去去就来。”
绘梨衣行至跟前,细细的为路明非整理甲胄。
她点头。
竟是主动牵起路明非的手。
绘梨衣用手指写着。
“军请珍重。”
“嗯。”
路明非说。
“会的。”
白马嘶鸣,路明非入得京营。
京营本是拱卫京城所用,非十万火急,不可轻易调动。
路明非固然是动了怒,但也没到造反不可的地步。
“我记得,当年的周胜,如今在武城兵马司任职吧。”
坐于首位的路明非如是说道。
“正是。”
火把照耀着他的青铜面甲,忽明忽暗,宛若一个恶鬼。
路明非掷下一枚铁牌。
“持我的信物。”
“就说,冠军侯找他。”
这一日,向来谁也不得罪,只晓得和稀泥的武城兵马司,忽然有了动作。
大周有深夜宵禁的规矩,却有深夜营业的烟柳巷自,若是真要执行这禁令,只要武城兵马司的兵丁到这转上一圈,随便抓人,肯定没一个是无辜的。
但谁有着胆子呢?
有底气无视这宵禁的人,又哪个是寻常百姓,他们都是权贵子弟,或者干脆就是权贵本身,规矩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上位者用以管理下位者的家伙事,假如老百姓们不能做的事,他们也不能做,那还要这乌纱帽有什么用?
但人们总是容易忘记,上位者之上还有上位者的道理,除了明皇宫强内至高无上的那位。
当吏部侍郎家的工资被武城兵马司的兵丁给架住时,他还以为自己这是酒醉了没有醒来,毕竟这种事怎么可能呢,自己是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