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跪下了。
小姐还在训斥她的兄长,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顶天立地大丈夫的兄长,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真叫人不耻。
而兄长只是任平小妹骂着,给四周的甲士赔着笑脸。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速度是这般快,等他们想着要躲避时,已为时已晚。
但停住了。
难以想象,之前那般极速,却还能于瞬息间停住,此人骑术该是何等了得。
抬头一看,熟悉的白马,白马之上的将军,不是去而复返的冠军侯,又是何人。
少爷面色一变,赶紧拦在小妹身前,对着冠军侯连连作揖。
那女子很不服气,想扒拉开兄长,看样子是要和冠军侯理论一番。
真是天真啊。
路明非用马鞭指了指她。
“你兄长是个聪明人,至少他知道自己有罪。”
“看你这样子,怎么,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无辜?”
那女子倔强的盯着路明非。
清秀的脸上找不到丝毫为生活所累的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有没有罪,还不是你们这些朝廷鹰犬说了算。”
“呵。”
路明非轻笑一声。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挥挥手。
“取翠竹山庄的账本来,让我们这位大小姐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污蔑她。”
一箱箱账本砸在地上。
小姐还是很有底气的样子,只是她如果往身边看上一眼的话,便会发现,自家兄长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
“大小姐。”
白马之上的将军澹澹道。
“你的父亲,你的兄长,把你保护得很好。”
“但就是保护得太好了。
“你得知道,江南的花糕,川蜀的锦绣,昆仑的玉,白山的参,这些个你习以为常的好东西,可不会因为你的无辜,就自个儿从地理长出来。”
“你每日里见了那么多的侠客,才子,前辈,或者恶人。”
“那么,谁来种地呢?”
小姐似乎是听不懂路明非的话,半晌没回过神来。
倒是一边的兄长,默默低下头。
路明非最后看了眼他们,不再多言。
绘梨衣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没时间给他浪费。
营帐点着篝火,路明非静静翻阅医书,偶尔停下来沉思,想着自家娘子的症状,皱眉不展。
“将军,抓到三个刺客,您看……”
路明非挥手。
“照旧。”
亲兵一低头。
“是。”
总有些仁人志士仗着他们所谓的功夫就敢刺杀路明非,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除掉这个魔头,江湖就能重归太平。
但他们总是忽略了普通百姓,门派侠客高来高去,吃顿饭不给钱或者顺手拿几两银子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他们这等风流人物又怎能在肮脏的地里厮混。
但路明非认的可不是他们江湖的道理,朝廷自有法度在此,随便跳出来一个侠客说什么替天行道说什么行侠仗义就能肆无忌惮的夺取他人性命,这天下哪里有这般荒唐的事。
路明非当然也听闻了江湖上是怎么传他的名声,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朝廷鹰犬就朝廷鹰犬,他本来就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之所以向陛下递了平江湖的册子,根本原因还不是为了绘梨衣。
当日薛太医的话点醒了路明非,天下之大总有些奇人异事,明皇宫墙内没人能治得好娘子,不代表这天下就没人能治,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江湖。
老头狼狈的跌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