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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喝的酩酊大醉,有人连连呼唤好友,有人长笑不止。
摄于冠军侯威名而躲藏起来的侠客们也一个个从地窖或者扇动中走出,当他们重新置身于车水马龙的闹市时,油然而生一股恍然隔世之感。
于是很多人在这一日便见到了这般古怪的场景。
一个个披头散发的野人跪在闹市中心,又哭又笑,又喊又叫,看起来就像是疯了。
江湖中人三两成群,约在酒馆茶楼,纵声谈论,每每说及冠军侯,必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看这模样,当真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他们声响大了,吵到隔壁桌的客人,小声滴咕两句,这边的侠客一拍桌子,刀剑铿锵声中出鞘,怒目而视。
“说什么呢,再说一遍,声音大点!”
那几人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怕了,侠客们得意洋洋,该死的冠军侯,他们是多久没享受到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了,可真是令人怀念。
但不是所有人都怕了,其中一个书生梗着脖子,不服气的盯着他们。
“嚣张跋扈,如此作态,就不怕冠军侯拿你们试刀么!”
见居然有人敢回嘴,几个侠客本欲起身,只是当他们听到冠军侯三个字后,便是如同一桶冰水迎头浇下,眼前仿佛出现一张狰狞面具的轮廓,鼻前也有浓郁到发臭的血腥味环绕。
他们几乎连兵器也握持不住,手心全是冷汗。
无论想不想承认,冠军侯三个字,已是所有江湖武人的梦魔。
有个壮硕的侠客恼羞成怒,似乎是想动手,同伴赶紧拉住了他,连连摇头。
重重哼了声,瞪了眼这几人,几个侠客饭菜也不动,转身下楼去了。
看他们气冲冲的背影,好似要直接出门,掌柜的赶紧追上去,在那喊着客观客观,侠客们头也不回,只是脚下步伐加快些许。
直到这掌柜的叫了声冠军侯,几个侠客方才是条件反射般的抖了抖,扔下些铜板,逃也似的走了。
楼上见到这一幕的食客轰然叫好,连连鼓掌,而后与同桌或者邻桌的食客兴高采烈的谈论起有关冠军侯的种种事迹,言语间尽是推崇之情。
之前滴咕的那几人更是兴奋,面色涨红,手舞足蹈,向来眼高于顶的江湖侠客,竟有朝一日也会在他们的怒斥下狼狈逃窜,这一幕如何不叫人兴奋。
他们连连向最后出声的那人敬酒,他连喝了几杯,一直说着惭愧。
“诸位兄台,此话有异,非我胆略过人,实在是借了冠军侯的名头。”
“”诸位要谢,还是谢那冠军侯罢。
路明非班师回朝,人虽是离了江湖,但这江湖上却随处可见他留下的痕迹。
冠军侯的名头挥之不去,实际上,他的影响力才刚刚开始发酵,甚至有些地方的百姓自发的为他建起生祠,日夜香火不断。
诚然,路明非的到来是侠客的末路。
是江湖挥之不去的梦魔。
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冠军侯曾经来过,就是莫大的福祉。
说来,为什么路明非连连抓人,还覆灭了好几个江湖门派,浣纱派掌门和紫阳山掌教还是对他礼遇有加,格外尊敬。
其中道理就在这里了。
若是有心,仔细看上一看,你便会发现,死在路明非手下的人,还有那些个覆灭的门派,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路明非从来没有因为个人好恶就滥杀无辜。
唯一的例外应当就是浣纱派了,只是有绘梨衣的书信劝住了路明非,最后也未曾向无辜者动刀兵。
冠军侯回京,实在是一件盛世,只半日光景,冠军侯府便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家家的拜帖和礼单,看得人目不暇接。
就连京城的乞儿也过来凑热闹,他们识趣的没有挤在正门,只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