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明非,丝毫没有江湖门派掌门那种铮铮铁骨,只是一个劲在那打听赌术仙人。
这家伙多大?
用的什么手法?
擅长哪种赌术?
他一个接一个问题往外冒,对着路明非死缠烂打。
说来若是这一幕让江湖中人瞧见了去,不知道多少侠客得肃然起敬,由衷的发生佩服之情。
桌后那位是谁?冠军侯啊,可止小儿夜啼的铁阎罗,居然有人胆敢缠着他不停诘问,何等胆魄!何等英雄!
只是若他们知道这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好汉敢于围着冠军侯问长问短的缘由竟是因为瘾犯了,当真不知道会作何想。
是的,没错,这诨号老六的千门统领,就是瘾犯了。
自由?什么自由!
路明非说的条件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由不自由什么的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老六只想和人赌,和厉害的人赌,特别是这种号称赌术仙人的,更是做梦都想着和对方切磋。
路明非既无奈又欣慰。
无奈是因为这老六真不怕死,亲兵都把刀拔出来了,他也不管不顾,还在那追问有关赌术仙人的信息。
欣慰则是因为老六的表现,令他放心,对赌术如此热忱,想来造诣也不会低到哪去吧。
钱和人都已到位,而后就是动身去极乐林。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准备环节。
“扶桑赌局与我大周多有不同。”
“这几人是我请来的行家,老六你和他们交流交流,等有把握了我们再动身。”
“好嘞,侯爷您放心,用不了多久。”
老六点头哈腰,模样像极了田地里打滚大半辈子的老农。
几个一身华服的男人微微皱眉,他们不敢对上国的冠军侯不敬,但这老农似的家伙又算得了什么东西,若不是冠军侯在场,他们早叫下人将这乞丐乱棍打了出去。
亲兵神色不悦,手已按在刀柄之上,老六却是挺着一张憨厚的笑脸,缩着肩膀在那拱手。
“诸位,诸位,请了。”
他们澹澹行过礼,赌局开始。
这一切路明非都是尽收眼底,说来他到扶桑也只数月光景,但这个国家的人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位卑而不怀德,大约说的就是他们,在路明非看来,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是有着两章面孔,他们可以在面对强者时的卑微小心和面对弱者时的趾高气扬两张脸间无缝切换。
不过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正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路明非也不想多说什么。
只是很多人因为眼界限制真的能准确判断谁是强者谁是弱者么?
路明非看了看貌似农民的老六,目光在其嘴角憨厚的校停了停,多出些许若有深意的微笑。
有意思。
他饶有兴趣的等待起来。
很快,便是如他所料。
“怎么可能!”
“你不是新手么!”
“为什么!”
“不!你的牌有问题!有问题!”
几个衣冠楚楚的扶桑赌术高手早已逝了先前的风仪,一个个面容大变,或是指着老六破口大骂,或是在那不敢置信的惊呼,还有的信誓旦旦的要求检查老六的衣袖口袋,说这人肯定是藏了牌。
“噤声!”
亲兵厉呵。
森冷的目光扫过一应人等。
他们仿佛觉察到了名为杀气的存在。
一个个噤若寒蝉。
“冠军侯当面,还敢大声喧哗,怎么,不想活了?”
他们不约而同深深鞠躬。
“十分抱歉!”
这一幕还给笑呵呵的老六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谁鞠躬这么标准这么整齐,专程练过的么?
亲兵和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