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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这就是自杀之森的意思。”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不要去树海了。”
“好。”
男人合上旅游手册。
“说起来,樱岛小姐,你似乎很了解树海啊。”
“这个,因为我大学时有加入怪谈社团,对东京周边的怪谈有所涉猎。”
“难怪。”
男人笑着说。
“樱岛小姐是回东京念书么?”
“不是的,我是去实习。”
两人聊着,你一句我一句,时间慢慢流逝。
樱岛雪的感觉很奇怪。
明明路桑只是在旅途中认识的陌生人,以前从未见过,但一聊起来,樱岛雪便宛如和多年的好友般轻松自在,这位来自远东的旅人尽管很少说话,但他的眼睛他的笑意还有肢体动作,无一不在告诉樱岛雪,他在认真聆听。
樱岛雪很久没有和人这样轻松的聊天了。
说着说着,甚至近些日子以来笼罩于心田的阴霾,都散了些。
天黑下来。
列车哐啷哐啷的声音空灵又静谧。
也不知怎的,聊到最后,话题又回到原处。
“一座森林,居然有这么多人自杀啊。”
“路桑,你觉得很奇怪么?”
“轻易放弃生命,总归不妥。”
“但是啊,路桑,如果一个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难道他连去死的权利也没有么?”
“这个时代也会有这种人吗?”
“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有的。”
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们各自做起自己的事。
对面的座位一直空着,车厢也没坐满。
樱岛雪望着窗外。
如果铁轨在这里断掉就好了。
她忽然想。
又在下一秒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自责。
我真是太残忍了。
这么多人呢,大家有亲人,有朋友,有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
都是和我不一样的啊。
樱岛雪的思绪飘远了。
炸裂的酒瓶。
怒骂,惨叫,红色的血。
“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
“还不上钱,就等死吧!”
“我说啊,你好像有个在东京念大学的女儿吧!”
“那种片子,你知道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樱岛雪心痛得好像要窒息了。
她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小声的讨论,到底是把女儿卖给谁好呢?
樱岛雪好累,昏昏欲睡。
广播把她吵醒。
一个低落男人的声音。
“很抱歉打扰大家。”
“是这样的。”
“我在列车上装了炸弹!”
顿时,车厢内的空气凝固了。
乘客们的睡意荡然无存。
他们面面相觑,茫然的脸色像是还没从爆炸性的广播内容里回过神来。
但在下一刻。
尖叫声此起彼伏。
慌乱的情绪出现在每个人脸上。
“开什么玩笑!”
“今天是愚人节吗?”
“可恶,就算是玩笑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往往人们冷不防遇到超出想象的突发事件,都是不相信的反应。
一直到枪声炸响。
然后是惨叫。
车厢再次鸦雀无声。
外面的夜好黑,心脏怦怦跳。
他们一动不敢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广播。
“真的很抱歉,大家。”
广播里的男人在哭,似乎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