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未脱,眉宇间却是一片坦然,和如今的宇智波桑甚至之前的天照命都不同。
在源稚生已经是天照命时,他的眉宇间总有化不开的浓厚阴云,天照命本该是驱散一切浓雾的,但他自己心头的浓雾又该怎样驱散呢?
或许,亲手杀死弟弟源稚女这件事,不只是源稚女的梦魔,也是源稚生永远走不出去的囚牢。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又有谁能在亲手杀死自己弟弟后还能泰然处之呢?
酒德麻衣笔下是年轻时期的源稚生。
那时候他还在深山里,不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自己的弟弟描述飞黄腾达之后的未来。
那时的源稚生多好啊,目光清澈,神色坦然,有着清晰的目标,且为了目标坚持不懈努力奋斗的力量。
可是多年以后当源稚生真的站在了东京最高的地方,他却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好久不见啦。」
源稚女对画里年轻的源稚生说。
「哥哥。」
源稚女目光闪动,他回神。
「还向么?」
酒德麻衣问。
「神乎其技。」
源稚女答。
酒德麻衣翘起下巴,开玩笑,她这手素描功夫,还是跟第37任前男友学的,那家伙画画不错,听说前阵子刚在米兰成功举办个人画展。
说来有时候酒德麻衣都不知道她到底都会一些什么能力,大概这就是前男友太多也太优秀的烦恼吧,薯片妞永远也不懂,哎,真叫人没办法。
几章源稚生的素描按着时间顺序相应贴上黑板。
「麻衣,专家呢?」
路明非发号施令。
「正在赶来的路上,心里咨询团队大约还有四十二分钟抵达。」
….
酒德麻衣不用看表,一连串数字便脱口而出。
「心理咨询?」
源稚女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路明非。
「一些必要的前置准备而已,不要在意。」
路明非笑着安慰。
「嗯,既然还有四十多分钟,不要浪费时间。」
路明非拍拍手。
「传唤第一目击者。」
「是!」
酒德麻衣开门,在外等候多时的藤原勘助侧身挤进办公室,路明非眼皮微跳,看得出藤原勘助先生是一名极其敬业的牛郎,此时应该是刚从舞池下来,紫色缀满亮片的小裙子微微摇晃,白色肥肉晃得人目眩神迷,好一个重量级相扑美男。
「老板!」
藤原勘助对路明非弯腰。
「嗯。」
樱井小暮打开笔记本,做好记录准备。
「说说吧,你遇到宇智波桑的前因后果。」
「是!」
藤原勘助一板一眼,有时候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机器人,依循制定好的程序行动,绝无半点越线。
藤原勘助介绍起来。
「那是
昨天,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扛着千絮小姐樱子小姐玛利亚小姐……」
「不好意思。」
源稚女抿着嘴,样子小心翼翼。
「是我听错了么,您说的是……扛着?」
藤原勘助坐在那里,他看人的时候样子很特别,上半身包括脑袋都是巍然不动,只有一双眼珠看向说话的对象。
不得不说的是,藤原勘助的样子很威严,莫名叫人联想起寺庙供奉的神像,或许这也正是这个国家的人们喜欢看相扑比赛的原因,两个带着少许神性的大家伙相互冲撞击掌,让人热血沸腾。
「嗯。」
藤原勘助对源稚女说。
「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