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生,不朽不灭更是虚妄。”
“我只能答应你。”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姐弟二人。”
芬里厄咧嘴一笑。
看起来憨憨的。
“太好啦。”
“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路明非身后显出森严景象。
是鬼门关,鬼门关上坐着个汉子。
有黄泉路,路旁盛开无数彼岸花。
曼珠和沙华在花海沉眠。
是奈何桥,孟婆在打盹。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判官以手拄头,双眸斜飞入鬓,轻轻合上。
素白双手所持毛笔悬着墨汁。
路明非深深的回望一眼。
这是自从他在龙族世界醒来后,见到最是清晰的无望天。
也是他对九州世界唯一的念想。
不同于前几次。
吞噬黄泉尼伯龙根绝大部分本源后,无望天前所未有的清晰。
也很是稳定。
但一切都在沉睡。
尚未醒来。
需要一个变数。
如一潭结冰的湖。
湖面结冰,自然动不得。
想将之打破,需要的,是变数。
比方说投石子入湖,砸破冰面。
至于这块石子,路明非已选好了。
“去。”
芬里厄咆哮,震动翅膀,一头撞向无望天虚影。
那虚影本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经芬里厄这一撞,显露出森严气息来,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
于是芬里厄撞进无望天。
这不是投石子入湖了。
这是千钧巨鼎。
轰隆一声。
震得天地晃荡,万物都要失去色彩。
芬里厄进入无望天。
自此,黄泉尼伯龙根所有本源,尽归路明非。
芬里厄绕了无望天三圈,一头扎向阎罗主殿,立在殿顶,合上黄金瞳,石头似的灰色在他全身蔓延,从龙角往下,很快形成一尊栩栩如生的真龙石像。
路明非一步迈入,过鬼门关,经黄泉路,踏奈何桥,在芬里厄石像前稍一停步,颔首自语。
“我定护你姐弟周全。”
他跨入主殿,于首位落座。
路明非随意往下一看。
无望天诸多魑魅鬼神,四方上下万处,尽在眼中。
小到彼岸花上露珠,大到忘川涛涛江河。
“我回来了。”
路明非轻轻一叹。
他拿起手旁的青铜面具,一番打量。
此面具非彼面具,这是无望天权柄所化,乃是虚物,比不得路明非融九州神兵所铸的那面。
用在此时,倒也够了。
路明非思量一定,不再迟疑,缓缓将面具覆于脸上,遮住少年清秀五官,以青铜取代。
阎罗端坐于此。
挥手间铺开宣纸。
狼嚎吃满墨水。
阎罗下笔。
一方天地现于笔下。
那是另一处,唤作黄泉的尼伯龙根。
也有彼岸花,却无奈何桥。
无数妖鬼作两方对垒。
这是大战将起的上一秒。
每一妖鬼,大小不过须臾,有如巧夺天工的匠师在核桃微雕,音容相貌尽在其上,须发毕现也是寻常。
真是咄咄怪事。
路明非所持乃是狼嚎,并非细管,怎的勾勒出这般芥子景象。
须臾画停。
路明非扯起宣纸,抖上三抖。
诸般黄泉竟是活了。
墨色的酒吞咕咚咚灌酒。
墨色的白雪姬好奇四望。
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