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开门,一个老人用浑浊的眼睛看着老贼,“有些道行啊!这里确实是死过不少人。”
“如何死的?”老贼问道。
“当初武皇重病不起,宫变。
这里就是一个大将的家,太上皇的人马冲杀进来,杀光了那个大将一家子,连一只猫狗都没留下。”
老人看到了姜鹤儿,就森森的一笑,“后来啊!这里晚上就能听到惨嚎声,求饶声,还有那个大将的咆孝,说什么老夫为国戎马一生,死不瞑目……吓人呢!没多久,这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
“难怪没看到人。”姜鹤儿悄然站在老贼的身后,想想又站在了杨玄的身后。
“为何站在我的身后?”杨玄问道。
“郎君是刺史,还是名将,站在郎君的身后,我就不怕了。”
众人一路进去。
走到半途,找到了一户人家。
门,破破烂烂的,甚至是补过的。
叩叩叩!
老贼上前敲门,回头道:“有人。”
“谁呀?”
是张五娘的声音。
“张五娘,咱们是今日买饴糖的人。”
“等等。”
稍后,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在门缝里往外看。
门开了,张五娘拎着菜刀,喜滋滋的道:“郎君竟然来了。”
杨玄点头,“怎地住在此处?”
张五娘说道:“不要钱,也没人驱赶。”
“会驱赶吗?”姜鹤儿问道。
张五娘点头,“每逢节气,长安城中就会驱赶乞丐和流民。”
张五娘的父亲躺在床榻上,整个屋子看着破旧,但整理的不错。
得知张五娘的父亲是做工被熏坏的肺腑,没钱医治导致下不来床后,杨玄就问道:“哪家弄坏的?”
“那个王氏。”张五娘的父亲笑着,“冶炼铁器呢!”
杨玄想到了太平冶炼矿石时,靠近烟尘的人,他都令戴着自己弄的‘口罩’
这东西不难。
他也给王氏的管事说过。
为何没弄?
他随即令人去请医者。
“多谢了。”
张五娘的父亲不敢接受。
“我家郎君是陈州刺史。”老贼一句话就解除了他的担忧。
“你闺女做的饴糖好吃,可愿去北疆做?”杨玄笑着问道。
外面,张栩说道:“这个天下多少流民如他们父女一般,郎君救得了他们,可如何救那些人?”
屠裳靠在门边,双手抱臂。
“上次老夫也问过郎君这个问题。”
“郎君如何说的?”
“见到一个,救一个。
救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