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其势已成。”
杨松成栽培前太子多年,为他造势多年,若是皇帝出个意外,太子登基,堪称是众望所归。
“不。”越王摇头,“是他不想忍了。”
……
年底了,朝议的事儿主要集中在各种开销,以及对明年的展望上……实际上就是叫穷。
“兵部今年艰难,明年若是再如此……”
兵部尚书张焕眯着眼,听着兵部侍郎郑远东带着怒火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郑远东说道:“老夫不解的是,礼部无所事事,凭何能拿到比兵部更多的钱粮?”
礼部尚书朱伟笑眯眯的道:“大唐以孝治天下,礼,便是孝义的根基。”
“外敌打来,便用礼仪去御敌?”郑远东讥讽道。
朱伟看了张焕一眼,张焕耷拉着眼皮子,学了黄春辉。
“无礼,不等外敌入侵,大唐内部便要乱了。”
朱伟的话滴水不漏。
“大唐内部为何乱?”郑远东冷冷的道:“百姓失地,流民无数,人没吃的就会去抢掠,去杀人……这便是祸乱之源。礼义在此刻何用?”
朱伟打个哈哈,“此事,非礼部所能言。”
这个话题太大,唯有皇帝主持,重臣们开讲,就如同南周般的,然后去割既得利益者的血肉,引发国内纷争……
郑远东,终究是勋戚,做事儿太过直接……朱伟心中有了底,不准备和他计较。
郑远东见他败退,就盯住了杨松成,“敢问国丈,听闻有笔钱粮并未经过我兵部,就径直发往了南疆。敢问国丈,此事可是真的?”
原来,他冲着老夫龇牙,不是为了和礼部争夺钱粮,而是隔山打牛,借此向国丈发难……朱伟心中苦笑,觉着自己老了。
杨松成澹澹的道:“老夫不知。”
一句不知,就隔断了后续的追问。
果然老辣啊!
朱伟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心想郑远东后续还能如何?
开了头,却收不了尾,这事儿,有趣了啊!
郑远东说道:“那么,国丈知晓什么?”
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郑远东。
——这不知来那不知,你杨松成知道什么?
渎职!
这是郑远东的指控。
杨松成缓缓侧身看着他,神色平静,“你,想说什么?”
国丈,怒了!
众人心中一凛。
郑远东突然一笑,笑的格外的肆意,令人想起了他的身份,勋戚。
勋戚,自然该鲜衣怒马,自然该无视公卿。
郑远东说道:“徐国公在南疆毫无寸功,长安的钱粮却源源不断的南下。凭何?”
南疆现在是一滩浑水,石忠唐在皇帝的支持下,向张楚茂发动了进攻。
郑远东突然冲着张楚茂发难,这里面的味道,值得琢磨。
杨松成看了卫王一眼,“南疆不靖,南周虎视眈眈。”
这是套话,也是长期以来杨松成偏袒南疆的理由。
没人反驳。
郑远东说道:“同样是边军,为何没拿长安钱粮的北疆能压制住北辽?吃的脑满肠肥的南疆,却不断传来异族谋反的消息?”
呃!
这话就有些打脸的味道。
杨松成蹙眉,郑远东接着说道:“老夫以为,南疆不靖,乃是将领无能。”
这人,想通过攻击张楚茂来向皇帝献媚!
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郑远东说道:“卫王当初在北疆也曾令异族丧胆,老夫以为,可让卫王掌控南疆,镇压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