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施完法,已经到了后半夜,与陈老爷交代了一下陈清文的现状,然后就离开了。
而陈老爷则是满心欢喜,陈清文能忘掉那个妖女,可谓是一劳永逸,能让他省心不少了。
为了感谢玄阳子,他特地赠上了五百两银票,并且承诺,来年一定要去修缮玉虚观。
五百两银子,几乎是一个寻常人家生活几十年的费用。
就算是陈老爷这种富庶之家,要拿出五百两银子,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这五百两,可是足足让陈老爷肉疼了好一会,但跟儿子相比,钱财终究乃是身外之物,只要能让陈清文迷途知返,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都值得了。
很快,陈清文也随之辗转醒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仿佛遗失了一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ii
“清文啊,你可终于醒来了,真是急死我跟你娘了。”陈老爷一直都守在陈清文身边,见他睁眼,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才终于落地。
不等陈清文说话,陈老爷又紧跟着吩咐道:“管家,快去设宴,我要为清文接风洗尘,庆贺清文的重获新生。”
而陈清文则是一头雾水,茫然的问道“爹……我这是怎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每当他想要靠近那个梦境的时候,就会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拒之门外。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
陈清文形容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里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悲凉之意。ii
“清文啊,此事说来话长,请容我慢慢跟你解释。”陈老爷叹息一声,便接着讲道:“就在三个月前,那天月高风黑,你正在家中温习功课。”
“可是外面却突然闯入了一个狐妖,不仅打伤了几个下人,还把你给掳走了。”
“这可把我跟你娘给急坏了,连忙去城外的玉虚观,请来了玄阳道长,你这才得以平安。”
“只是据玄阳道长所说,你被那妖怪吸噬了精元,身体才大不如前的,一直昏迷至今,你才终于醒来。”
这个说法,乃是玄阳子教给他的,刚好衔接了陈清文记忆的断层与身体衰退的原因,保管天衣无缝。
并且,陈老爷还特地嘱咐了下人,让他们一定要把有关于陈清文的一切都烂在心里。ii
陈清文不禁脸色一变,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恐惧。
似乎是看出了陈清文的担心,陈老爷安慰道:“清文啊,你不用担心,就算倾家荡产,爹也会帮你寻找一些补充元气的灵物,将身体慢慢调理回来的。”
这是玄阳子告诉他的。
陈清文茫然的点点头,一时间,仍旧有些难以消化自己的“遭遇”。
……
当夜,夜色昏暗,天空之中无半点星光。
易安与玄阳子在院子中相对而坐,只不过,这次并非是玄阳子主动相约,而是易安提出来的。
起初,还让玄阳子有些诧异,他又不是蠢人,先前易安一直都对他抱有一些抵触的心理,突然的转变,一定是有着什么其他的原因。ii
“道长,接下来有何打算呢,莫不是要回观中继续隐修?”易安打听道。
按照正常来讲,解决了陈清文的事情,那玄阳子就该回去了。
“不急,不急,修道不能急于一时,不妨趁着这个机会,领略一下杭州的风土人情,没准就突然顿悟了呢。”玄阳子笑着说道。
在他看来,易安可是身具大气运之人,跟着对方,或许要比自己独自在玉虚观中修行要快许多,反正他距离日游的境界,还尚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