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
“从初王莱德利基的子嗣发起了背叛和弑亲,追求着至高的智慧王座和力量的时候。”
“一切就已经埋下了恶种。”
说出这话的时候,阿赛在想着自己的母亲。
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想起了家乡的老祭司和医师,还有安霍城中的科林和受害的孩子。
他也想起了安霍福斯,想起了他的老师哈鲁,他看到了安霍福斯在沼泽之中举起了哈鲁魔瓶残体的画面。
安霍福斯诞生于王权血裔的萨莫家族,那个一个一代又一代追求着永生秘术的家族,最终在疯狂的末代君主带领下走向灭亡。
安霍福斯的老师哈鲁同样因为追求永生和神话的力量而死,最后在挚友蓝恩的面前致死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安霍福斯一生被无数的锁链束缚着,将他拖入疯狂的深渊,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才松开。
瓶中小人的一生也是如此。
它诞生于瓶子之中,它从诞生的那一刻便是一个没有任何同理心的怪物,它没有善恶的概念,它所做的一切只不过觉得那只是一场游戏。
它终其一生渴望的只不过是离开那个瓶子,见识一下更广阔的的世界。
费雯、斯图恩还有这个世界上的无数人,都在这场痛苦绝望的蔓延之中被波及。
以安霍福斯为源头的噩梦就好像瘟疫一样不断蔓延。
所有人。
都活在噩梦之中。
而他能做的,就是将这噩梦的循环斩断。
阿赛闭上了眼睛,直面黑暗。
“我。”
“只是觉得该结束了。”
“这场噩梦已经做得太久了,久得绝望两个字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它。”
费雯站在土包下,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面前的人。
阿赛闭着眼睛伸出了手,对着一旁的波里克说道:“最后,还剩下一件事。”
他拿起了死亡君主之镰,也拿起了那块象征着神契力量的石板。
阿赛对准了那些远处奔涌而散的光芒,那些如同光和流星一样掠过圣湖的幽魂之影,
其中有的是那些疯狂的幽魂教徒,更多的则是被那些教徒献祭的无辜之人。
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是曾经居住在圣山的三叶人。
阿赛举起了石板,真理之门在他的身后打开。
黑色的残破衣袍披在了阿赛的身上,兜帽将他的面庞遮住。
“回来吧!”
“无主的幽魂们!”
“疯狂已经结束,痛苦不再蔓延,一切都将在此刻终结。”
数以万计的幽魂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朝着阿赛所在的方向而来。
他们冲入了真理之门中,在其中洗练去了瓶中小人施加在他们身上的诅咒和意志,然后一个个就地化为了荧光。
一个又一个幽魂摆脱了瓶中小人的力量,消散在了天空之中。
他们终于打破了困在他们身上的瓶子和束缚,化为了人生美梦进入了因赛的国度。
不断的有着幽魂奔赴而来,全部都在光芒之中解脱而去。
最后,他看到了一个特殊的人。
一个披着华丽衣裳好像正在等待着自己婚礼的少女,她一步步从远方而来。
登上了台阶,站在了巨大的真理之门下。
耶雅公主。
阿赛的眼神很复杂,静静的和面前的这缕幽魂对视。
对方也迷茫的和他对视,她是曾经的公主留下的一缕幽魂,拥有着残留下来的部分记忆。
她在不断重复着往日的故事和生活,被困在名为记忆和时间的瓶子里,死死的抓着曾经的执念不肯放手。
她好像认出了他,但是又不能完全确认是他。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