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你在哪儿?”
荒漠上的沙尘而至,一溜烟的功夫就把他深埋沙土中,还好寒乔一把老骨头一直跟着。
“将军,这是最后一回救你了!老天给你九条命,你也要数数,别用过头了!”
寒乔在狂沙中抚琴,一曲“戚·怨”低吟婉转,悲意十足,让风都止住了脚步,安静地听人世间的哀曲。
寒乔将覆盖在九桦珍身上的沙土清理干净,不辞辛劳地拖出这具肉身。却发现糊状的沙土正粘在他的脸颊处。
“何苦呢?楚阎将军说得没错,人各有志!你找到他又如何?他是人,并非是草木。”
寒乔有些看不下去,他心想:这人好好的,又没有离世,天天追着算什么事儿。
“我只想问个明白,为何又不想见我了,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九桦珍抬手将眼皮上的沙土擦拭了一些。
“你呀,太执着于一件本不需要花时间的事情!你的答案都在岁月中,他放宽了心自然会回来找你。”
寒乔将古琴背回后背上,挥了挥手说:“你还有最后一条命了,是继续无休止地浪费,还是回到天启干正事,全凭你自己!我已经完成使命了。”
九桦珍在大漠的余晖一下,目送着这个老人。
一袭布衣行天下,便不能求之得之,只能有所取舍。
大漠中,余晖下,九桦珍终于踏上了归途。即使他偶尔回望,也有些犹豫,最终,他仍旧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这半途而废,成为他一生痛苦的顶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终宿命。
刘元卿从梦魇中惊醒,发现躺在一处陌生的房中,便警醒地下床,在从未见过的陈设中找一些可以离开的契机。
“你醒了!”
洛尤推门而入,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你?你是。”
刘元卿见到男子凝视他的样子就心生厌恶。
“别害怕,就刚才你晕倒了,我救的你!元卿。”
洛尤极缓地上前一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不要过来!”
刘元卿双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额头开始冒冷汗。此时,他全然忘却全身的武艺。
“刚才给你更衣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你的吊坠了。”
洛尤说话间还指了指刘元卿的胸口处,好似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你闭嘴!转身滚!”
刘元卿眼睛通红,跟漫血了似的。
洛尤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大步上前,从刘元卿的颈脖处拽下玉佩放入自己的胸口处,使上蛮力将刘元卿束缚于胸前。
“元卿,你原来也是受过福泽的,真是没想到。以后,除了我,没人会欺负你。”
言罢,亲昵地抬起刘元卿的下巴。那刀切似的轮廓眼看就要膨胀。
瞬间,刘元卿的内力像突破了封锁一般将房中的活物全部定住,而后,他将玉佩拿了回来,不忘重重地甩洛尤巴掌。末了,毫无心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