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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渠的马车避开北境的军队,用了四个时辰才到了辽城。
在浓烈的烟雾中,朱渠等人寻了好久,才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九舟独有的鞭子。
“我是朱渠!”
“格安怎么样了?”
二人隔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气,焦急地交谈起来。
“失守了,也不是,应该说周怀玉压根就没有抵抗。全部俯首称臣。老百姓很多人被杀!你也知道北境一向的做事风格,就是不留活口。”
“那你怎么出来了呢?朱大人,你不应该跟他们拼了吗?”
朱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对呀!我应该跟他们拼命!可是,上头不抵抗,我拼什么?做无谓的牺牲,然后,将你也拖下水。咱们都死了,北境可就真的陆续将天下收入囊中了。”
九舟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拳头上的青筋暴起。
“还有一事,城中北境军队说是有一个人授意他们来的。”
“屠蒙吧。”
“不,说是屠蒙的老友!”
“谁啊?”
“你,九舟!”
“呵~”
九舟挠了挠耳朵,苦笑了一声。
“这哪儿跟哪儿?”
“你看看身上有少了什么吗?”
朱渠怀疑地贴近九舟的眼睛,转而打量起眼前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
“呀!我的玉佩呢?”
“哪个玉佩?”
“就是原先父亲给的。完了!”
“你那东西城中之前还有爱慕的人仿冒过吧!”
朱渠瞟了九舟一眼,有些看不下去。
“不好!要是薛任君看到,会不会以为你要杀他?”
四个时辰之前,薛王听到宫墙外头厮杀声逐渐靠近,便拔剑站在宫殿门口,准备誓死不屈。
“主子!”
“连潇,你的腿还没好,赶紧回去躺着吧!”
薛任君原本对连潇有些失望,但只从苏晓死后,他忽然觉得连潇还算是一个忠诚的奴才,便也好生待他。
“快逃吧!”
连潇泪如雨下,脸上的愁容是真切的,话语也充满了温情。
“不!”
“这回,并不是北境王要灭我们,而是九舟!”
连潇双目忽闪着泪花。
“不可能!他已经走了。”
“你看,这是外头北境人捎进来的东西。”
连潇递上一块玉佩。
“这?真的是他的!真是!如此复杂!”
薛任君拿起玉佩,仔细地摸着上面独有的龙纹。
“这胡须还在呢?原来我的手艺也挺不错的。哎……那就这样吧!”
薛任君收回“三悦”,握紧手中的玉佩,步履极为坦荡地走人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