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待细数,弹指一挥,又是一个月的闲散时光悄悄东流。
福运客栈,茶客酒人,寥寥无几。店小二坐着打盹,口水湿了洁白的账本。
人最多一桌客也只是两个席位的,他们品茶论道,相互敬杯。
苏诠一杯热茶过身,顿时顺畅许多,而对面的人仍眉眼紧皱,放不开心情。
“马公子,近来战事如何?可是烦忧?”
马公子叹气,“为战事烦忧,烦忧不完…”
“哎哟喂,太子…不…公子殿下…”寿喜大腹便便,晃着肥身急忙踏上酒楼,一见到主人便慌了口,呼唤得颠三倒四。
“寿喜,多跑几步就能掉五斤肉?急什么。”他微微嗔骂。
寿喜跑到马公子身旁,俯身窸窣几句,然后垂首待命。
苏诠不知是何事,只静静看着他们,心中揣测不安,因为马公子面上虽不暴露,可脸色还是出卖了他心中忍的怒气。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马公子下命,寿喜遵命离去。
苏诠想开口问是何事时,马公子先怒拳捶桌,看得出他的怒气忍了很久,“那帮人果然只会耍奸诈之计!”
突然爆出一句骂语,苏诠即知大事不妙,“出了何事,公子为何动怒?”
“燕王在漠北途中了敌军阿古思的埋伏,此时已沦为阶下囚。漠北大汗要挟我朝以十座城池来换燕王的性命。”马公子说着,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冒出层层细汗。
前段挟持了当朝太子,现又以燕王的性命割让城池,的确是狡猾鼠辈。
苏诠也懂不能为人鱼肉的道理,道“定然不可答应,否则太长敌人威风。”
谁人不懂这个道理,但敌军有燕王作为人质。别人也就罢,偏偏是中原皇帝的儿子。进一步两兵争锋,退一步以城池来换,对于当朝而言,都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哪有更好的办法?”马公子犯难了。
苏诠扬起下巴,仰面寻思“公子,漠北的地势我们不是不熟,也不是没有去过,今下之计,唯有混入他们内部,将燕王解救出来。”
“可是上次我从他们阵营逃走,那么大的动静,敌军也不是傻子,想必已经严加防范,我们变成苍蝇都难飞进去。”马公子说完,也寻思着好办法。他抬起茶盏晃了晃,杯面泛起细细茶纹,心中已有主意。
“这一次,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也不是从那没逃过生天过!”马公子说完搁下茶杯,茶水溅了一桌。
苏诠因慕青衣一事,想来自己也颓废了许久,不如离开金陵陪同太子前行。
“我同你一道而去。”
“好!”马公子念在苏诠是苏将军之子,又有上次一回事,心想有他跟在自己身边一定不差,两人立刻商谋计划。
远在天边的漠北,黄沙飞扬,阳光打在砂粒上,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被囚的燕王,仍然铠甲加身,静坐于地牢,像一头被困的猛兽。
不,他就是被困的猛兽。
“哈哈——”一串笑声,跟着脚步踏来。
“那日你兄长落在我手中,且有人来相救,今日你就没这么好运!”
燕王回头,眼前的阿古思气势嚣张,目空一切,两只大大的眼睛因狂笑而丑狰。这便是漠北大汗,细细追究起漠北跟中原的仇恨,那可是灭国之恨。
当今的中原皇上,靠农民军起义,把阿古思的祖先从皇位上拉了下来。
燕王冷笑“不知是谁向你走了风声,我才栽倒在你手上,小人之举,不足炫耀。”
阿古思最看不得这种嘴上骂小人,其实自已比别人还要奸恶的小人,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清高自许的高凹,又假又奸!
“堂堂燕王就高尚无比?上次你兄长被俘虏,难道不是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