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文回望了一下自己血迹斑斑的臀部,苦笑道:“师傅也是想让我长点记性,他要是真狠心,就不会只打我屁股了。”
“可是!这也太……”
禾文勾了勾手,示意禾灵靠近一点,随后面露嬉笑,附耳说道:“其实师傅根本没怎么使劲,只是在吓唬我,这力道和以前比起来轻多了……”
“我爹会手下留情?师兄你不会骗我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师傅,怎么可能舍得对徒弟下重手,他打我只是为了彰显一下威严!
不说别的,你看我刚刚演的像不像?”
“像!坏师兄你叫得这么惨,都快把我吓坏了!”
“嘿嘿嘿……”
白丘明持棍立在门外,凭借他的金丹修为,自然能将屋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刚刚的力道轻了吗?怎么可能!
欲要生威立法,须得洁身无瑕,铁面无私,这是白丘明作为几百年总结的道理。
身为宗门刑罚长老,白丘明一向注重门规戒律,对徒弟的要求也是颇为严厉,极少念及私情宽恕他人,对那些不尊法度的修士,很是鄙夷。
也正因如此,柳念在长老大会上死不承认自己招来天罚的表现,给白丘明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白丘明瞧了瞧满是血迹的凝铁棍,有些茫然若失。
禾文窥探他人隐私,按照门规论处,需要罚棍四十,可自己刚刚完全被怒气乱了理智,脑子里根本没有门规二字,将这些天挤压的情绪全撒到了徒弟身上,打了何止百棍。
半晌过后,白丘明将凝铁棒收回储物袋中,回身离去,在旁呆立的一众执事连忙让出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房间里
禾灵用自己半吊子的枯木逢春法术,想要帮禾文愈合伤口,但效果十分不尽人意,还不如上一些疗伤药粉更为合适。
星星药沫撒在禾文皮开肉绽的屁股上,痛楚像岩浆一般灼烧神经,让禾文忍不住发颤。
禾灵想要带着禾文去浩气山找柳念,言说只要柳念肯帮忙,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禾文见识过柳念那奇异的疗伤法术,他也相信只要柳念肯出手,自己就能少受些罪。
但禾文清楚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先是不问缘由上门辱骂柳念,又大言不惭贬低了柳念的细胞学说,不久前还欺负了柳念的小徒弟。
做了这么无礼的事,禾文自知没有脸面恳求柳念出手帮忙。
于是安慰禾灵,自己受的伤不致命,顶多疼上几个月,就算没有丹药辅助,凭借修士的自愈能力,这种皮外伤只需要过上两三年,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