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脊背,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匆忙的神情。
没办法,实在是太忙了。
朱雀街上的行人如潮,华贵的马车疾驰而过,他们只是略微瞥了一眼便不再在意。
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吃饱穿暖,上面的人员变动,对他们影响真不大。
朱雀街中段,平缓的水流上停泊着几艘小木船,拱桥上路人擦肩而过。
扛着草靶子的糖葫芦小贩一边吆喝着,路过布商的摊子时,向其夫人递过去了一串,偏头与布商相视一笑,继续吆喝着“卖糖葫芦”,泯没在人海。
“摊主,来十串烤鱿鱼。”
“好嘞,客官您稍等。”
醉仙楼的正对面,在一个陈旧的推车后。
带着头巾的汉子接着文钱,随手往篓子里一扔,用布巾擦了擦手汗,动作熟练地烤制起了鱿鱼。
金黄色的油汁顺着鱿鱼触须滴落,木签子上的焦黑散发出一股果木香味,韧性十足的鱿鱼肉伴随着摊主举起一阵晃动,可谓是弹性十足。
“客官,您的鱿鱼……啊!”
鱿鱼摊主将烤好的鱿鱼往前一递,另一只手正打算清理锅炉,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名俊朗的公子,微是一愣。
少年腰间配着一柄银光发亮的长刀,身着一袭镶着金边的黑袍,身材高挑,紧系的腰带中央嵌着一颗白玉;墨黑的长发高高地竖起,脸庞俊俏似仙,让人始终无法忘怀的,便是那双好似一汪清泉般勾魂摄魄的桃花眸,绝代风华。
“哎呦,原来是公子你啊,都快有半年没见过你了。”鱿鱼摊主缓过神后,将手中的鱿鱼串递了过去。
许守靖今天才刚从沉睡中苏醒,那么长时间没动过身体,一早上又跟楚姨做了运动,脚步难免有些虚浮。
听到鱿鱼摊主的话,许守靖伸手接下鱿鱼串塞进琼玉阁,摇了摇头,苦笑道:
“受了点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伤。”
“原来如此。”鱿鱼摊主见许守靖不想说,也不好意思深究,摸着后脑打着哈哈:“那现在看来,公子的伤已经养好了?”
“算是吧。”
许守靖想了下,又问道:
“摊主,其实我近几天会去天南洲,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那烤鱿鱼的方子,能不能给我一份?”
毕竟如果没有这玩意,以后要怎么收买南宫潇潇都是个迷。
鱿鱼摊主闻言微是一愣,连忙摆手:
“害,公子说的哪里话,您对老汉有救命之恩,自当没有问题。”
“那就多谢了。”
许守靖收下了鱿鱼摊主手写的材料清单,一边看着,走到了醉仙楼前,但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走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名身穿墨绿长裙的女子提着酒壶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在看到屹立在太阳下的黑色影子后,连忙小跑着赶了过去。
“公子,你的酒打好了。”染曦柔柔弱弱地将赤红酒壶往前一递。
许守靖伸手接下,连同那张清单一起塞进了琼玉阁,微笑道:
“辛苦了。”
染曦想说一句“这都是染曦应该做的”,刚抬起头,话到嘴边却顿住了,剪水双瞳微是一怔。
许守靖俊俏的侧脸近在咫尺,清爽的鼻息几乎扑打在了额前,从未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的染曦,顿时有些遭不住,连忙低下了头,小手对着脸颊扇风,想要给发烫的肌肤降温。
“?”
看着染曦突然脸红,许守靖眼神略显莫名,他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啊,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在大街上随便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公……公子,东西都已经买齐了吗?我们要不要回去?”染曦支支吾